小沉也不知道这个酒自己该不该接了。
姜慈说:“本来这个忙不该你来帮的,毕竟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但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你们二位能问上一问了。”
小沉警惕的看着她。
姜慈说:“不知殿下平常……可做过梦?跟我有关的那种。”
沉渊和沉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
姜慈心知肚明,这便是有了。
这本就不是什么机密的事,于是沉渊迟钝的点了点头。
“那他可有……与你们说过?”
沉渊停顿,沉勋摇头。
姜慈知道,这就是说过了。
姜慈又把另一杯酒递给了沉渊,她看得出来相比之下,喝醉酒的沉渊更好糊弄一点,说:“不如先喝了这杯酒吧。”
沉渊自然不敢轻易喝酒,他刚要摇头,就听见薄荷小声说:“该不会是喝不了吧?”
沉渊:“……”
男人的字典里,没有喝不了。
于是他二话不说便将酒杯接过,一饮而尽!
那一口闷的架势给姜慈看的都一愣一愣的,沉渊豪迈非常,姜慈甚至都生怕他呛着了。
沉渊放下酒杯,脸上的酡红变得更明显了,姜慈张了张嘴,正要开口时,沉渊说:“殿下曾说,若不娶您,会后悔。”
姜慈动作一顿,她下意识看了眼酒杯,她确信倒的是酒不是吐真水吧?
沉渊接着一板一眼道:“殿下应当是十分在意您的,娘娘应该快与殿下表明心意,然后我们府上就能……”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沉勋眼疾手快捂住了嘴巴。
姜慈似有所感,扭过头去,她是坐着的,因此视线也偏低,目光所及之处,出现的是一双金底皂靴。
再往上——
是商行川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姜慈打了个嗝。
紧接着,沉渊几乎从位置上跳起来,但也不知道他醒了还是没醒,姜慈只看见他从座位上飞起来,然后膝盖往地上一磕。
紧接着,他神志不清的合上眼,脑袋也嗑了下去,并痛的龇牙咧嘴。
姜慈:“……”
她闭了闭眼,声如蚊讷,“五体投地……”
商行川:“……”
他把姜慈从座位上拎起来,语气中倒是没有多责备,“又不穿披风?”
姜慈很不习惯穿那个,每次出门都忘。
商行川扫了眼烤盘,道:“吃的差不多了?”
倒是差不多吃饱了,姜慈点了点头,于是商行川便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上,下摆有些长,他便帮她提起来一些。
“今天有些晚了,先回去睡觉,嗯?”他站在她面前,目光很专注,嗓音压的很低,像是怕惊扰了她。
姜慈仰着头,到底是喝了酒,眼底潋滟一片,她眨了眨眼睛,声音软软的问他,“殿下不是说今天不回来吃饭吗?”
商行川定定地看了她眼睛片刻,又若无其事的挪开目光,“事情结束的早,便提前出来了。”
“哦。”
商行川说:“回去睡觉可好?”
姜慈迟钝的反应过来,商行川以为她醉了。
她原本想问他要不要一起吃的。
她酒量其实一般,并且一喝就上脸,明明只喝了一两杯,却脸红眼睛红的像是喝了几缸子。
可她没醉。
两人隔得很近,近到姜慈抬头时,商行川的眼底只有她一个人。
她想,她或许是可以醉的。
她缓慢眨了眨眼睛,慢吞吞的吐出一个“哦”字,然后迈开步子往屋里走。
她走的很慢,商行川因为要给她提着披风,也慢慢的走在她身侧。
上台阶的时候,姜慈不小心踩到了裙摆,身子陡然一歪,商行川立马扶住她,台阶很短,两人到了门前之后,商行川便礼貌的放开了手。
姜慈垂下眼。
他的指骨在她微微发热的脸颊上轻轻碰了碰,声线温柔的像是在哄孩子,“很晚了,回去睡觉。”
薄荷和忍冬已经收拾完跟了上来。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姜慈能听到自己的胸腔里,那颗心脏在砰砰砰的跳着,她问道:“那你今天晚上就歇在书房了吗?”
商行川勾了勾唇,似乎是笑了,他应了声是,随即转身离去了。
姜慈裹着他的披风,莫名在门口站了会,才打开门回了房。
一直到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好像想知道的事还是不知道。
不远处薄荷在小声和忍冬说炙鹿肉真好吃,又说殿下脾气好,对她温柔又耐心。
最后,薄荷吹了灯,以为她睡了听不见,小小声的和忍冬咬耳朵,“也不知道咱们小姐什么时候和殿下……那个……”
传来“啪”地一声轻响,似乎是忍冬轻轻打了薄荷一下,“别瞎想。”
“哦……”薄荷委委屈屈缩了回去。
又过了片刻,两人轻手轻脚出去了。
姜慈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今天的心跳似乎格外快,擂鼓一般,咚咚咚的。
她闭上眼睛强行睡觉,脑海中忽然蹦出来一个声音,“我真后悔。”
什么东西?
姜慈猛地坐起身来,房间里安安静静,她的身侧也安安静静,听不见一点声音。
大约是我听错了?
姜慈犹疑的又躺下来,这一回没再听见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声音了,她这一觉睡到了天亮。
……
翌日清晨。
姜慈人才刚醒,冷嬷嬷便敲了敲门,问道:“娘娘,敢问昨晚从宫里带回来的那两名女子,该安置在哪个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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