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7 章 第 1027 章(2 / 2)

贾赦也果然就激动起来了:“将军真有在看守贾家?那我还真有一事想要求证于将军。”

“听闻我那弟弟已是命不久矣,这可是真的?”

陈坚:“……”

这个……

你这个关注点貌似不对吧?

不但不对,陈坚还不解于这等攸关自家亲弟弟性命的话儿,贾赦又为甚能说得这么兴奋和开怀?听着竟是连语调都松快了不少,就仿佛他期的不止是贾政命不久矣,而实是对方已经驾鹤归西了。

……陈坚不是不知道贾家两房名是兄弟可实已与仇人无异了,但再是深仇大恨也没得这样本末倒置的:贾赦这时候真正该关注的,也怎么看怎么该是陈坚‘瞧在太子面儿上’能给予他的便宜吧?何至就将贾政的生死放在第一位去急着证实了?

是脑子没长好?

陈坚:“……”

虽说他对贾赦的脑结构到底个什么模样实是不关心的,但若这贾赦真是一脑子有坑的人,那程铮可又会……也可又敢于通过贾赦来与自己‘勾结’了?

思及此处,陈坚忽然就有些坎坷了:他这回该不是白跑了吧?

也大抵是陈坚沉默的时间太长了,沉默之下的寂静还太过莫测了些,便脑子异常如贾赦者,也渐有察觉出不对来了。

就缓慢收了面上的欣喜,道:“是我莽撞了,将军既身负皇命,该是为大事而奔波的,又如何顾得上这等小事儿?却不知陈将军今儿来可是有事儿相询?……非我不识相,实是我素来都是个无能又混闹的——”

要旁人说这话儿,陈坚还真当即能就认定了对方是在当面打脸推诿……可要这话儿出自贾赦?那他却也真真是不敢就这般‘武断’的认定的。

毕竟对方的脑子是真不能以常理论的。

由是也就忍不住斜了他一眼,便见得那贾赦竟是因着自己的这一瞅而情不自禁的就抖了一抖,虽说面上的神情依旧有在竭力维持那副散漫的‘洒脱’罢,但语气也终有比方才显得惶急不少:“但,大人凡有吩咐,我也自是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

陈坚:“……”

好罢,不管这人到底脑子有多大的坑,可确定的是这人该真不是程铮寻来的,同自己建立沟通的‘桥梁’了:

他表现得太没有‘底气’了。

就仿佛他无可倚仗那般。

……

因着陈坚此来可是受到了程铮的指引的,就少不得会预先假设对面的那人是程铮的同伙了:哪怕不能就将程铮的性子摸透呢,也哪怕更难以看清贾赦这人到底是个单纯蠢的还是个与众不同的,可想来以贾赦这喜怒形于色……或该说是直接就急于色的情形看,要他同程铮之间真有‘许诺’,那他又如何会不急着将其拿出来和自己讨价还价了?至于就这般急着和自己‘服软’?

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罢?

陈坚:“……”

他竟是因着这一发现而不知此时的自己又到底该是喜是悲。

悲自然是因为自己‘输’得彻底:那程铮竟是真没有……至少就现在看见的、没有于林海之外的‘诉求’了!也不免就显得他这个无人‘惦记’的小可怜尤其可悲了。

可要说这喜——

那也是实打实的:不管这贾赦的傻和无知是何‘缘故’罢,它多少也有预示着陈坚没有被程铮再套上一重!或更准确的说法该是陈坚没有被程铮借贾赦之手再算计一回。

……真是,可喜可贺!

故陈坚也不愿再过多的去追究程铮为甚会在算计了自己一回后不与贾赦再联合起来算计自己第二回了,他只想试试能否从贾赦身上‘找回’自己被程铮算计的损失!

更懒得再‘隐瞒’了:“贾大人,末将方才审问贾王氏时,她一口咬定贾家二房长子被王家林家携手谋害,不知此事你可知晓?”

并不。

还不是贾赦又是否知晓的‘并不’,而是:便王夫人再疯,也不至于就提出这么一疯狂的假设啊?她要的是拉下林海与王子腾为自己的儿子陪葬,而不是在林海王子腾被拉下之前就因着自己的谎言太过拙劣而阵亡!

也就显得陈坚这话也真是半点折扣都没有打的假话了。

只他却是说得半点不惧——

不说自己对面那个没可能真和王夫人面对面的再核实一回了,就说这般拿了真真假假的问题询问,甚至在询问的过程中附加诸多语气或是吼问或是诱导什么的以便能动摇人犯的心境,也实是讯问中惯用、乃至于用老的手段了,陈坚半点都不担心事后被人翻老底……顿时更显自然了。

也果然就将贾赦给糊住了,至少也有糊一时的:“陈将军此言可当真?我那弟妹为甚会说出……说出如此……”

如此什么?

如此荒谬?如此好笑?如此不可思议的话儿?

可再是认定了这不可能吧,贾赦额头上因王夫人言论而渗出的汗水也是实打实的:他不怀疑王夫人会不会脑子出错——那女人就没有脑子正常过的时候!他只担心自己对面的,负责看守贾家并因此而可能对贾家——及相关人家定罪有一定决定、或‘建议权’的人会将王夫人的胡话给当真了!

贾赦:“……”

哪怕他也有恨林海竟然算计他算计贾家吧,但对于贾家的覆灭之灾其实根源在自身,林海做的不过就是伸出手来在那已经危如累卵的贾家根基上轻轻一点罢了的事实,他还是明白的。

……哪怕贾赦其实也不乐不愿于去这么‘明白’呢,但看在他现下唯一的孩子还被林海‘握在手中’,他自己的命也只能巴望着林海拯救此两点看,他也只有这样明白了,才有‘未来’可言。

贾赦自诩是个识时务的人,尤其在没必要非撞南墙不可的时候,他更是不会与自己‘找不痛快’的。

——也可据此推论,不管陈坚的话是真是假,即不管王夫人的疯是真疯还是假疯更不用管她到底是又受到什么刺激才疯这一回的,贾赦都有必要将其给摁住了,这才有为自己谋求生机的可能。

就好生想了一想,这才故作沉稳的笑了:“陈将军可知我那弟媳惯是个害人不浅的,想我那长子,死时不及总角之年,素也玉雪可爱最是讨人喜欢的,竟是被她……”

贾家两房相争乃至于互相谋害后裔的故事在京城里早就不是什么新段子了,尤其是陈坚这等领了皇命负责看守贾家的,那更需将其间额各色消息细细的理了记了想了,唯恐自己又有甚疏漏之处……是以所以贾赦之言,陈坚也早就熟到耳朵都生了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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