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也既他本人左右都是逃不过一个死字了,那么,若是能死之前牵扯上一个皇子,不,该是的两个皇子的……
只这时候,到底是一个或两个皇子,又有区别吗?
对于左统领这头‘毕死的猪’而言,应该是没有区别的——不过就是赚一个还是赚两个罢了。可对于被他牵涉进去的皇子而言,区别可就大了!
比如对三皇子程钰自己而言。
再有,也便两个皇子俱是陪葬者吧,都会有个主次高下之分——三皇子程钰也毫不怀疑,此间会尤以自己更为皇帝的眼中钉!
管左统领此前有如何刻意的对太子做出一副‘召之即来’且鞍前马后的殷勤小意的模样呢?都是不能否认太子程铮上香那日可是有前呼后拥随侍了好几十的官员以及其家眷的!
有这许多的‘外人’在,想左统领也难以同太子‘交心’。
可三皇子自己呢?那可是‘贴身护卫’过的,是庄子大门一关,又有谁知道自己同人在里面密谋了些什么的背人之举!
故,也便是含左统领在内的三人,其行为都是在皇帝的脑袋上——更是他们自己的坟头上蹦迪,但其间会引得皇帝动手最狠的,也只会是跳得最欢的那个!
然后一个个轮下去,恰好第二个就是三皇子。
……罢了。
三皇子就颇有些‘心灰意冷’的将自己已有预备好的威胁之语都尽数‘淘汰’了去,比之计划更早开始动之以情:“统领大人真真是个心胸朗阔的。”
——都被人以死胁之还能乐呵呵的对那人道一声同死,可不‘阔气’?
再是语气微转:“只……”
“既我那兄长素来是个行必有名的,且他此次下江南也实有领了父皇的明旨,故统领你便是听其调遣,又何错之有了?”
左统领:“……”
呵。
这就忙于自个儿先将从中洗出来了?
却也管三皇子此刻又是如何的于言语里妄图补救呢?已经做成的事都会如泼出去的水一般挽回不得了。
且,若将那些事儿于此刻再细细掰扯一回,那他对皇帝的威胁也该是比太子程铮还要大一些的。
……就因此而不怕他不给自己些‘实际’的好处了,毕竟左统领自认自己的命虽金贵,但要是和两位皇子比,也真真是又能算得上那个牌面的人物?
当即,只笃定的闭口不言。
也果听得那三皇子在短暂的沉默——也是对峙之后再是忍不住了:“只,也便我那长兄惯是个会于口舌之间扯大旗的,至最后也得看看他到底有实际做了什么才是。”
“偏,我那兄长此番虽有领了父皇的命令来此,却又是为何而至今全无分毫动作了?若是任由我那兄长再拖延下去……”
就轻笑道:“我这做人弟弟的,弟既有幸与兄长同下江南,也自不好就这般看着长兄惹恼父皇的。”
“少不得动手劝一劝了。”
……
劝?
不是不可劝,只也该是你自己去‘开这个口’,‘动这个手’,而非逼着他人上前割肉啊?
可现下里,非但三皇子可不会都让左统领分毫,连左统领都会因业已上了贼船,在四面是‘水’的情况下逃脱不得,故不得不在这艘破船上同人僵持而已——
说来,左统领此刻也确有心生悔意了:
却该看看穆家现下里已是落到如何的光景里的,自己又如何敢信他家牵的线搭的桥了?若他家真有这等眼光本事,却是为何不见他家自己将自己救出火海?
自个儿之前也真真是猪油蒙了心,才看不清这么明摆着的事实!
却也同样悔之晚矣。
……罢了。
左右大家都困在同一处下不去船了,端看谁坚持不下去,谁才会是那个真‘孙子’!
左统领自觉自己虽有走了一次眼,却也不至会一直都倒霉的错下去,故在拿定了主意后,也当真有屏息凝神,还可以做出一副好以闲暇的等待模样来。
果逼得程钰在几番权衡后不得不做那个孙子:在面色又青又白、又红又紫的诸般变化过一轮之后,他最终也只能吐出一句:“罢了,统领大人且代我走这一回吧!”
左统领当即从容的拱手:“末将定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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