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错,下回我走路脚步重一些,就不会吓到你了,”傅景麟很懂得怎么去哄阿滢的,
他便顺着阿滢的话说道,即便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他是有几分哄着孩子手法的意思在其中,可阿滢还听着心里舒适。
其实她也晓得,有时候自己不在理,可在晓得自己不占理,
而另外一个人去顺着她的意,来哄着她的感觉。
无外乎就像是夏日炎炎,热得心烦意乱,她喝下了一碗冰饮子,
从口里一直到全身,那一股透心的凉快,是上不出来的舒爽。
阿滢自然不会真的怪傅景麟的,被他这么一哄,也就气消了,
歪头想要看一看他,可抱着她的人,下颚一直压在她头顶,不好回头看,只能眼角的瞧见一点儿他下颚,
偏头看得受累,想把手里的册子收起来,却视线扫过他今早出去的衣衫。
再细看,发觉了不对劲,原本管住袖子的护臂,上头两根系带是断了一根,右手的袖子跑出来了一些,
早先他去得早,她那时还睡意浓,只听着他俯身过来说要出门,就嗯嗯的应了两身,
等着他出了内室,她抬眼瞧见了背影,都没认真打量他今日的装扮的。
发觉不对,她便伸手把人从自己的身旁推开,捧着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好好地打量起来,
身着的还是中原服饰,贴身宽领的黑色中衣,护臂束着衣袖,显得他利落又有内敛的气势,中衣衣料轻薄,不是通州的冰丝绸,可入手触碰细软,是上好的云锦,
中衣外头的外裳,则是淡紫色薄衫,不用金银丝线勾勒上,只是在肩颈的地方别出心裁的,缝制上了几枚枚铁质薄片饰品,精瘦的腰身上有巴掌宽的腰带,不同往日的腰间系着玉坠,只有腰带的尾端收拢在,像一枚小箭端的铁质饰品中。
再抬头看,这人高束马尾,也不戴着宝冠,只有与今日所穿的衣裳同配拿发带。
或许回到院子里来让他有些放松,那宽领的黑色中衣,被他微微扯开来,
她垂眸一看,能顺着那鼓动的喉结,视线往下再挪两寸,
就能瞧见她被这人折腾时受不住,在那宽厚结实滚烫胸膛上,抓下来的一些印记……。
“你今日穿成这般样子,去做了什么,”
不怪她多想,往日这人出门在外头,白玉冠发,云纹锦靴。
哪里像今日,像个走着江湖的,见惯了他平日世家公子的装扮,
今日这身劲装,格外显得他俊俏非凡,特别是高束马尾,以及今日少见竟戴了同外衫同色的发带!
他若是这副装扮从京都的长街上过去,不知多少小姑娘的心思都要落在他身上了。
傅景麟听出了阿滢话里头的,对他不放心,
阿滢自从生下了元时之后,少见会流露出这么对他在意的模样。
这就好比那从尝过山珍海味的人,又回到平日里清粥小菜,
时常还会挂念山珍海味,所带来的口腹之欲的享受。
“世子妃看我这副装扮,是去了何处,”
傅景麟下巴磕不到那柔顺冰凉的发丝上头,便落在阿滢的肩膀上蹭了蹭,
鼻翼之间都他所熟悉的香兰气息,淡淡的幽香不刺鼻,在鼻端萦绕之后所带来的放松感,
好像在碧波湖上游荡了,好好地睡了一觉,清醒之后神清气爽。
阿滢捧着傅景麟脸的手,还没有放开呢,瞪着他带笑的眉眼认真地看,
傅他身穿劲装,又不是平日里那副读书人的装扮,
只能说明穿那些文人的袍子,会耽搁了他……,
更有护臂捆住衣袖,这衣裳若再贴身一些,倒像骑马的装扮了。
阿滢晓得他来外邦有重要的事,可到底要做些什么,他就不知晓了,
或许是明面上找药,可能暗地里有其他的事要进行,她最好是不多问。
“只要你不是去花楼,或是为了讨别的小娘子欢心,我都觉得好,见惯了世家公子翩翩风度,这如今换上一身劲装,有另外一种的好看,外头的人评价世子的话还真未有错的,我像捡了一个便宜,把一些小娘子所记之人给拐了回去,”
说起这个来,阿滢当真觉有几分得意呢,捏着傅景麟的脸还点了点,
随后便收起自己的小册子,打了一个哈欠,从傅景麟的怀里歪到在旁边的软枕上。
“好啦好啦,我让挽剑在小厨房里给你温着粥你去喝上一碗,赶紧歇歇了吧,来外邦不过十几日的工夫,你都瘦了一圈儿,只怕回京都,元时都不认识你了,”
“对了,城主夫人带着托娅上门来求救,我让挽剑给她们安排在隔壁的院子里,倒有些奇怪,她竟然拿到了城主兵符令牌,说,想求你带兵去救城主呢,”傅景麟慵懒的说道,
她不开口猜傅景麟到底去做了什么,让搂着她的人是低头在她挺翘的鼻头咬了一口,
“狡猾,”傅景麟垂下眼眸道,
对于阿滢在他跟前算心计,他不觉得厌烦,还有鼓励的意思,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个小盒子,放在已经安睡过去的阿滢手里,拨开阿滢发丝,轻声道:“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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