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窟禁地被毁之事,就此揭过,无须再提!”
再次出声时,大族老面色一沉,语锋骤转:“不过,力牧,你适才说巴扎对你滥用私刑,又是何故?”
“那就要问六族老了!”
力牧精神一振,抱拳禀道:“这三天以来,白天时的确是六族老荒窟中看守力牧,也的确未曾有过任何私刑。”
“但不知为何,天色一黑,六族老就不见了,反而是巴扎来到荒窟,夜夜对力牧施以鞭刑,直至黎明才离去。”
“至于今晚,他也不知中了什么魔怔,把力牧鞭打一番后,突然发狂,纵身跳进了圣泉之中,一拳就把圣泉中央倒悬的血色钟乳石给轰爆了。”
“紧接着就发生了惊天变故,荒窟之中地面开裂,圣泉之水全都灌了进去,迅速干涸。”
“然后山体就裂开了,从里面跳出一头身形百丈的红毛怪,冲霄而起。”
“吓的力牧赶紧挣脱了缚龙索,从地下的乱石堆里爬了出来,刚逃到后山远处,便碰到了秦哥和小月。”
“哦对了,他们是力牧这次在外面交的朋友,此行是来访友的,请大族老明鉴,并无任何冒犯我荒蛮古族之意!”
这番话语一出,六族老面色大变,而大族老的脸色,也更显阴沉了。
另外几位族老亦是在转首交换一个眼神后,纷纷皱眉。
因为如果力牧说的没错,那头当年被蛮祖镇压,埋骨封印,并以己身镇压于后山山体之中的血猿,之所以能突然间复活,其中的内情就值得推敲了。
荒蛮古族的族典中记载了这段秘辛。
称这头血猿最巅峰时,和荒祖修为层次一样,乃为天宫七重天的后期妖帝。
为了杀死他,荒祖拼至重伤垂死。
最后不惜以己身献祭,布下禁制封印。
但天宫七重天以上的后期妖帝极难彻底死亡。
所以,荒祖以己身献祭,布下的禁制封印,将持续不休地一点点淬取血猿残骸中的精华能量,稀释到山体之中。
荒窟中的那个圣泉,就是因此而来,每年从那根血色钟乳石滴落的数十滴荒涎,也与此有关,正是血脉尸骸中淬取出来的精华。
原本,这种淬取历经了万载岁月,原本血肉晶莹,宛若不灭宝玉般的血猿尸骸,在封印大阵的萃取以及时光之力的双重侵蚀下,已经化为了一具枯骨。
再有千载岁月左右,就连这具枯骨都将彻底地腐朽,化为尘土。
届时,血猿也就彻底地湮灭了。
但现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居然出现了这种意外,让圣泉之水倒灌,滋养了血猿的尸骸,令其重获新生。
虽然其修为层次已远不如当年,甚至都已经跌落到天宫境以下了,仅才灵阳九重天的大妖皇,或者说准妖帝而已。
可这终究还是放虎归山,白白浪费了荒祖万载岁月前的一番心血布置。
仅凭这一点,荒蛮古族就绝不可能轻饶了造成这一切的真正元凶。
哪怕是族中天赋极佳的荒子,都必将重罚。
“大族老,此事应该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巴扎纵有过错,也是无心之失。”
意识到这一点,六族老心头惶急,赶紧抱拳为子开脱:“怪只怪我失察,被他骗过,竟以借口将我支走,对力牧滥用私刑。”
“如此顽劣,实属不该,回头我定亲手惩治,重罚之后再将他软禁于宅中,闭门思过!”
“哼!”
对此,大族老并未表态,只是冷哼一声,骤然挥手……
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力牧,秦轩和寒小月三人身形笼罩,冲霄而起,跟在大族老后面,向着来时的祖地后山而去。
另外六名族老也都如此,相继腾空,紧紧跟随。
不过少顷之后,众人便重又回到了祖地后山。
入眼一片狼籍,巍峨千丈之巨的后山,已经四分五裂了,化为数十座低矮的峰头。
而在这片山体废墟之中,一道身影赫然可见,正被伫足于远处的大量荒蛮族人围观,品头论足,热议纷纷。
此人正是巴扎!
先前地裂山崩时,他被一块坠落的巨石砸到后脑,昏了过去。
但以他强悍比肩一重天妖皇的肉身,自然不可能被压死在废墟下。
不久前苏醒后便从废墟下方爬了出来,手里还拽着那根满是倒刺的缚龙索。
这会儿,他正一只手抓着缚龙索的首端,拖着长达数丈的缚龙索,在后山废墟中四处转悠。
拖在他身后的缚龙索上,分明挂着七八头体型不等的普通野兽,全都被锋锐的倒钩缠住了身体,有些甚至还没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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