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商鹤的手机便于黑暗中泛起光茫。
寂静的卧室也被铃声划破。
交颈熟睡的二人纷纷被刺耳的铃声给吵醒。
商鹤吻了吻沈枝发顶,探臂拿起手机一看,‘欧阳错’三个大字赫然显示在屏幕上方。
沈枝困倦地翻了个身,将自己镶入商鹤怀里,软声斥责,“谁呀,大晚上的。”
“欧阳错。”商鹤打开床头灯,撑起身体靠在床头,单臂拢紧沈枝,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的欧阳错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歉,“很抱歉深夜打扰二位。”
商鹤抓了抓凌乱的碎发,耐着声音问,“欧阳先生凌晨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被一个问题困了很久,想要向沈老板寻求答案,不知道方便吗?”
声音许是被听筒给软化了,欧阳错的声线比往常多了一丝无奈。
“不……”
商鹤话音刚出口,手机就被沈枝接了过去,“方便的。”
之后,是长久的静默。
沈枝也撑起身体,靠在商鹤臂弯里,默默等着欧阳错整理情绪。
大约过了五分钟,欧阳错终于开了口。
他问,“毫无生气的傀儡,该怎么挣脱提线?”
沈枝也曾被这个问题缠了很久。
即便是现在,她都没能从布满提线的牢笼中逃出去。
只是身边多了一缕偶尔欺负她的阳光,稍微救赎了她。
所以,沈枝也无法给欧阳错一个具体的回答。
双方又陷入了沉默。
商鹤一手环住沈枝柔软的腰身,接过手机,将问题抛回给欧阳错。
“自己的人生为什么要让别人做决定?”
“不愿意就是不愿意,犹犹豫豫,挺没种的。况且选择权在你手上,何须麻烦别人?”
商鹤指腹捻着沈枝的耳垂,淡声道:“还是说欧阳先生想通过别人的鼓励,减少自己心里的负罪感?”
等到明天找不到未来新郎,欧阳老爷子大发雷霆,而他这个被撺掇的人可以轻轻松松否认这事与他无关。
负罪感减轻,还无需有任何心理压力。
沈枝则是那个被谴责教唆的对象!
“欧阳先生,可真是打了个好算盘啊。”
“不是这样的……”
商鹤懒得搭腔,正要挂断电话,沈枝便急忙抢过手机。
她道匆匆道了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拒绝。”
“至于拒绝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那就等发生了在说吧。”
趁商鹤面色彻底沉下去,沈枝赶忙挂断电电话,仰头亲了商鹤一口。
哄他,“好啦,别生气啦。”
“他欧阳家有什么好搭理的。”商鹤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捏住沈枝的脸蛋子,“连自己的人生就要交给别人来决定,简直就是个废物!”
“商鹤,未知全貌,不予评论。”沈枝屈指敲敲商鹤的额头,“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越过去的坎,我有,他也有。”
同为傀儡,沈枝能理解欧阳错迟迟做不出决定的那种心理。
然而,他只需要往前稍稍迈出一步,说‘不’,就能海阔天空。
只是没人推他一把罢了。
所以欧阳错才陷入无尽的迷茫,似那被人遗弃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毫无方向。
“枝枝,我才是你老公,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来数落我?”商鹤因为沈枝的一句话变回了幼稚的商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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