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周遭记者举起的相机,神情瞬间冷戾,“再拍信不信我立马送你们集体进医院!”
记者们被唬了下,知道踢了铁板,又壮着胆子继续去围攻沈枝。
商鹤慢慢被挤出人群中,只有沈枝似块木头,被包裹在犀利话语和乱七八糟闪光灯中凌辱。
记者与群众将出口堵得水泄不通,现场秩序混乱一片。
保安与警方纷纷出动,这才停止住了这场大骚动。
沈枝和欧阳错交颈的艳照,也在十几分钟里在网络上传得满天飞。
一时间,沈枝被送上风口浪尖之上,甚至还有人将沈枝的私人信息发布到网络平台上。
紧接着,各种谩骂与电话接踵而至,旗袍店被人涂上‘婊子’‘绿茶’‘不要脸’等字眼。
商氏集团的名声也因此受到了影响。
即便欧阳错出面解释沈枝是被歹人所陷害,依日不济于事。
满天飞的谩骂背后,彷佛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将沈枝剥干净,摆放在砧板上,等待割喉。
为了堵住网友们喷粪的嘴,商鹤不仅要处理满天飞的谣言,和造谣者打官司。
还要打理上下混乱的公司、产业,可谓忙得前脚不沾后地。
夫妻俩虽同住一个屋檐下,可商鹤几乎见不到沈枝。
准确地说,是沈枝见任何一个人,唯独拒绝见商鹤。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半个月,谣言终于随着时间慢慢淹没在新的谣言里。
但仍日是贵圈妇人小姐们下午茶的八卦点话题。
卧房里,奶奶小心翼翼替沈枝梳着开叉的长发,手法轻柔,深怕把眼前这只玻璃娃娃给碰碎。
然而,奶奶只是轻轻一抓,布满皱纹的指缝间就是一把脱落的头发。
本该乌黑发亮的长发,在经过半个月的谩骂摧残与心中的谴责,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光芒,泛着淡淡的黄。
这给奶奶心疼得,捧住沈枝消瘦一整圈的脸往怀里抱,喉咙哽咽。
“这是造了什么孽呢。我的囡囡哦,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怎么就……不消停呢。”
沈枝抬起瘦骨嶙峋的手,擦拭奶奶的眼泪,声线虚弱,“奶奶,不哭,我没事的。”
“医生不是说了吗,您身体才恢复没多久,情绪要放平和一点。”
奶奶连忙点头,擦掉眼泪,露出微笑,“听我家囡囡的,不哭,不哭……”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奶孙俩的对话。
门被人从外边推开,却只是开了条缝,还有一截骨骼分明的手指。
那双手曾多少次落在沈枝脸上,她又怎会不知道是谁。
“枝枝,快下午了,太阳没有那么晒,等会儿记得出去晒一晒。”
商鹤说着,又将小蛋糕推入卧室里,继续道:“我晚上有个应酬,但枝枝放心,我一定烟酒不沾回家的。”
“另外,家里的佣人我都遣走了,只有你和奶奶,不怕的。”
可回答商鹤的,是长久的静默。
沈枝从一开始的单字回应,到现在的一言不发。
商鹤张了张嘴,却是没能再吐出一个字。
他手轻轻一掩,扯掉眼镜下了楼。
深夜,睡得极不安稳的沈枝被刺耳的铃声给吵醒。
自私人信息被曝光后,商鹤重新给沈枝买了一步手机,而手机里只存了商鹤一个人的号码。
她疲倦地拿过手机,看着‘商鹤’两个拨弄心跳的字,犹豫着接通。
“老婆,我又和人打架了。”
电话里,是商鹤消沉的嗓音,“现在……在警察局里。”
话音一落,听筒里是女警员无奈的劝说:“商先生,您这都第几次跟人打架进警察局了?”
“我们知道商先生有难处,可您也别为难我们啊。三天两头被人举报,我们手头的活儿都没忙完,又要去处理您和别人打架。”
“流程来回走,很磨人的。而且您这不是糟蹋自己的名声吗?别人说一句话又不会掉层皮,时间一久,自然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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