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君上想出来的,如果要去辽东复仇,那后勤必须得跟上,如果没有后勤,那不管有多少军队去那里,都将是一支孤军。”
“信平君应该知道,孤军深入的危险性有多大,万一真将战况扩大,三十万人,怕在陌生的环境里面,会变得孤立无援吧。”
廉昂雄满脸的惆怅。
“君上当真厉害,直接将轨道铺到了人家家门口,大冬天的竟然还可以这么打仗,某也是闻所未闻呐。”
在这个年代并不是没有冬季作战的先例,只是冬季作战投入与产出不成正比,风险还高,但凡有办法,绝对不会在冬季作战。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两个孩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屁股坐在座位上,脸色绯红。
廉符关心自己的儿女。
“你们怎么啦?”
“阿爹,好热呐。”
廉符左右立马从包裹里面将水囊给拿了出来,各自喂了一点清水。
就在这时,女人将中间类似于炉子的东西打开,用镊子夹了两块晶体扔到炉子中间。
然后将炉子紧紧拧住,没一会的时间,就从炉子底部开始渗出点点雾气。
才一盏茶不到的时间,整个车厢里面的温度顿时骤降。
两个孩子开始恢复精神,在车厢里面不断的跟雾气玩闹。
大人们则是满脸震惊。
廉昂雄用手捞了一把雾气,顿觉掌心中清凉一片,感慨道。
“这东西叫什么来着?”
“硝石制冰!”
“不不不,君上说的是什么
妓来着?”
女子脸上瞬间黑线。
“信平君,这叫科技,唯有科技才能让我们的生活变的更好,但君上还说了,光有科技没有文化,那是科技的野蛮人。”
“我们需要将一些有识之士,能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然后通过一些能工巧匠做出来,比如,我们云通郡用于种植粮食的机械以及各式粮食收割的机械,都是一些佃农想出来,并做出来的。”
“有了这些东西,一两个人加上一两头牛,就能抵的上数十人的劳力,云通的东面可是大量的无人区,虽然有些野人,但毕竟是上等土地,不拿来种地,着实可惜。”
廉昂雄还没说话,廉符皱眉道。
“开垦荒地可不是说说的,而且水源也需要充足。”
“我们有大运河作为水源,还大量种植树木,积蓄土地水分和养分,至于开垦荒地?不是有大把奴隶嘛,哪怕死上一些也不可惜。”
廉昂雄和廉符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深深的震撼。
别的诸侯国想执行一些政策,也要按照实际情况,很多设施以及政策都是好的,可惜现实是,一些好的政策完全实行不下去。
为什么?很简单,基础没有打牢,可能一个政策实行下去,首先考虑的就是执行力的问题,接下来又是这样那样的问题,甚至是一个政策推行到30%的时候就推不动,然后胎死腹中。
不光耗时耗力,还不讨好,政策执行疲软,未
来有好的政策,也会因为上一次的教训而犹豫。
可这武安君,完全不走寻常路啊,就是死命的打基础,一年两年,五年十年。
这样的基础打下来,何其雄厚?到时候随便想做什么,一条政令下去,有强大的基础最为发展依靠,什么政策实行不了?
怪不得,云通郡的兵,如此威武雄壮,连辅兵的脸色都看上去白里透红的。
尚国的辅兵,那一脸的菜色,知道的是辅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逃难的,唯独精锐是吃的最好的。
以前还觉得尚国天下第一,硬伤无非是国土面积狭小,不是没有争夺天下的基础,可没想到,来了云通郡一看。
再让廉昂雄说尚国的优点,他也只能额,额,额半不出什么来。
无论从战争,动员,兵源,农耕,工具,冶炼等等,都已经超越尚国不知道几倍,甚至在官场上,云通郡的吏治也相当感人。
很多的律法规定,让人起初觉得很好笑,但细细一琢磨,就会发现,很多律法就像一颗钉子,死死的钉在人性上面,让想弄虚作假的事情很难进行下去。
因为你想弄虚作假的时候,可能会被同伴捅一刀,别说利益一致,人家捅你一刀,不光收益比跟你合作还高,还能得到君上的赏识和嘉奖。
最恶心的是,就算别人不捅自己一刀,可别人也怕自己捅他一刀,安全起见,先下手为强。
就这样,但凡要做点什么出
格的时候,两边都会互生间隙,最后越想越后怕,然后开始相互插刀子,结果无非是谁插的更早一些。
一个獐头鼠目,看着非常猥琐的将领,来到一座城池面前。
“哼哼,终于到了,还是坐船快。”
副将笑道“坐船不光快,还舒服,简单,坐马车得颠死,这么短的时间也未必能来的了。”
话锋一转,副将沉声道。
“将军,我们在这里好好的,怎么君上又派了一个投诚的将领,听闻君上还给他去求了一个封君,这,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贾国豪一甩披风,淡淡道。
“君上的决定也是你可以质疑的?君上能派此人来,想来此人必定有过硬的依仗,不然君上绝对不会让此人过来。”
副将撇撇嘴,感觉很是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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