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管他有情无情，我都会把自己的日子给过好的。”

程氏听着女儿的话，忍不住低叹了一口气：“你小小年纪，怎么跟那看破了红尘的老妇人一般？这话和我说说也就罢了，在外头可不能如此胡说。”

“女儿的性子，母亲应是了解的。”

程氏当然清楚，自打女儿几岁开始，就经常在她面前说些以前从来没有听过的道理，也不知道她小小年纪是怎么懂得那么多的。

见程氏眼底还是蕴藏着一股化不开的愁绪，姜绾轻晃了晃她的胳膊。

“母亲，咱们女子本就遭受了很多的不公平，若是咱们还为难自个，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您肯定不希望女儿日后就指着夫君的那点恩宠过日子吧？”

程氏当即摇头。

指着夫君恩宠过日子的，是妾室才会做的事情。

“母亲既明白，就好好放宽心，成婚之后，只要我求的不是王爷一心一意，那我的日子，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程氏神情微怔，片刻，脸上露出释然的神情来。

自己在成亲之前，唯一所求便是夫君一心一意，后来嫁入姜家，新婚燕尔之际确实和姜永言过了一段如胶似漆的日子，后来，苏氏进府，两人之间像是被无形上了一道枷锁。

她也曾一人独坐到天明，只是后来想开了，姜永言来与不来，她都不在意。

绾儿她在成婚之前就能想明白这些道理，也算好事。

屋外，张妈妈走进来：“大娘子，已经亥时三刻了，我让人送大姑娘回去吧。”

“我和绾儿只顾着说话，却是没注意到竟这么晚了。”

程氏本想亲自送她回去，被姜绾给推了回去，这才作罢，只是唤了两个丫头替她掌灯。

摄政王府。

“王爷，今日险些让大姑娘陷入险境是我等失职，任凭王爷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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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五和杜六跪在地上，卫屹之则端坐于上面，听到两人的话，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一人十五鞭，自己去杜一那领罚。”

卫屹之口中的鞭子和普通鞭子不同，十五鞭子下去往往会让人皮开肉绽，不过，他们失职在先，对于这样的惩罚也不敢替自己辩解。

杜五和杜六两人刚退下去，卫则便从外面走进来。

“王爷。”

“事情办妥了？”

卫则颔首：“西南侯是个聪明人，王爷的意思他自然能够明白。”

卫屹之面沉如水，过了半晌才开口：“你传个消息给杜九，让她收到消息之后即刻动身回来。”

卫则眼底划过微微的诧异。

“王爷是想把小九给召回来么？”

“杜五和杜六是暗卫，不能出现在人前，很多场合也不好离得太近，她是女子，跟在绾绾身边会方便很多。”

“王爷思虑周全，只是如此一来，七皇子那边只怕要另外再安排人盯着了。”

“他是质子，身在南越，还不能翻出什么花样，你且将消息送给杜九，务必让她在本王大婚之前回到京城。”

卫则神色一凛：“是，属下这就去办。”

卫则转身，刚走两步，忽而听见卫屹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等等。”

“王爷可还是有别的什么吩咐？”

卫屹之迟疑了片刻后才开口：“姜府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卫则摇了摇头，想到什么，开口道：“咱们离开公主府后，皇上训斥了李大人。”

“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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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撞见李大人的千金为难姜二姑娘，因此斥责李大人教女无方。”

卫屹之淡淡的嗯了一声。

“你说，绾绾今日突然遇到这么多事情，会不会害怕？”

“王爷若是担心，属下可以传信给刘嬷嬷，让她带着大姑娘出来见您。”

卫屹之眯了眯眸子：“你下去忙吧。”

卫则离开后，卫屹之起身从另一侧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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