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她还说要帮我们带孩子。她可不能出事……我还没带她去旅游……”

然然很是担心，问：“外婆，奶奶怎么还没回来？”

郑三远搀扶着神色憔悴的朱阿春，身后跟着一脸难过木然的郑大同，一步步走了过来。

四人都松一口气，欢喜商量谁要留下。

然然丢下棋子，忙奔上前问：“郑叔公，阿姨，铁头哥哥找到了吗？他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郑三远长长叹气，低问：“你们奶奶没事了吧？爸妈回来了吗？”

程天源激动跟他握手，颤声：“谢谢！谢谢！辛苦了！”

对面的薛凌眼睛酸涩，心里沉痛得似乎都在绞痛。

薛妈妈喜极而泣，哽咽：“我就知道！英姐是舍不得我们的……舍不得的。”

他们是家里的老大，现在老人倒下了，什么都由他们拿主意。

程天源也是眼睛红红的，将她搂得紧紧的，没开口。

程天芳趴在他的肩上，低低哭泣。

扬扬打着哈欠，问：“那要多少天啊？我已经开始想念奶奶了。”

她难受深吸一口气，脑袋扎在丈夫的肩上。

四人安静喝着水，没人说话，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心里满满都是焦急。

“好好！都先歇下吧！”

薛凌吓了一跳，腾地站起来，有些无措捏住他的手，很是紧张。

离别尚且有相遇的一天，若是死了……那就再也没机会见面。

薛衡点点头，低喃：“会有机会的。”

薛衡赶忙拉着程天芳站起来，颤声：“好了……好了！”

“凌……手术结束了！”

薛凌却不赞同：“今天大家累了一天了，都回去休息。里头是进不去的，如果有什么事，咱们也没能进去。留下电话，然后先回去休息。妈的手术很成功，接下来要照顾她住院，仍需要大家伙儿精精神神去应对。都先回去，好好养足精神，然后再来陪着妈。”

薛凌打了一个哈欠，疲倦歪在椅子上。

几人的脸色都很差，程天芳甚至又低低哭了起来。

于是，四人将两个老人喊醒，然后搀扶他们离开。

“不了。”薛凌打着哈欠，低声：“实在是太困了。大家先睡一觉，明天早上再吃。”

吃饱后，四人都去外头走廊下棋踩车，不敢大声喧哗。

薛妈妈根本睡不着，靠坐在沙发上等着。

……

程天芳抽泣低低，扭过头去，“咱们要不要喊醒爸爸他们？”

众人都上前，可惜护士不让接近，然后将病床推去重症监控室。

两个老人根本没睡着，只是实在太累，也不敢面对这样的等待煎熬，所以宁愿假睡躺下。

朱阿春红着眼睛，轻轻摇头。

程木海不住点头，擦去眼角的泪水。

“放心，妈会没事的。她平常身体那么好，不会有什么事的。”

他们坐在这里，内心除了祷告，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程天源最先发现了，慌忙拍了拍身旁的妻子。

“好！”

“你们先刷牙洗脸，换下睡衣。等爸爸和妈妈都醒了，我们先去医院看奶奶。”

薛凌微微鞠躬：“谢谢……谢谢医生！”

就在这时，电梯门打开了。

郑三远听罢，露出一丝笑容，“……那就好。我们先回去休息，下午还要去车站监控室认人。”

随后，他搀扶朱阿春回了家。

郑大同垂着脑袋，脚步沉重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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