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张哈哈大笑起来,“村长,这可使不得,我和富强,从小就是同学。”
“同学算啥,学问有高低。再说了,从庄乡上论,富强也得喊你叔,”王世贵朝王富强挥挥手,“你去把东西拿进来。”王富强出去不大会儿,提进来四样东西,一个猪后座,一箱酒,两条烟,还有两包茶叶。
王世贵对草根张说:“你看看,拜师礼我都备好了。”
草根张说:“不用弄这些花架子,咱村的卫生室,我会帮富强干好。”
王世贵把草根张按在了椅子上,“必须要拜,不拜不算数儿。”
柳依依也说:“怕什么,你又不是教不了他。”
王富强已经跪在了地上,把酒杯举到了草根张面前。
从小被王富强欺负的草根张,做梦都想有这一天。没想到,这一天,说来就来了。他接过了酒杯,放到嘴边,抿了一口,又接过了王富强递上的茶。
站在他旁边的王世贵,笑呵呵地看着,嘴都闭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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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学校的路上,高雅问草根张:“大哥,你信他爷俩的鬼话吗?”
草根张喝得有点晕,他的胳膊,搭在了高雅肩上,“骑驴看唱本吧,随他怎么耍,卫生室得干起来。”
他俩回到了宿舍,高雅打开了柳依依给的包。里面是一大摞日记本。高雅翻开了一本,里面记录的,是草根张的一举一动。甚至他和高雅传纸条,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了上面。
高雅的冷汗冒了下来,“大哥,咱俩说柳媚娘的话,她都知道啊!”
草根张拿过来看了看,“这是谁记录的?”
“除了王九他哥呗,还能有谁?”高雅说。
“绝对不是王富强,他那把臭字,我认识。”草根张又拿起日记本,仔细看上面的字迹。全班五十个人的字体,他都能认出来。可这个人的字体,谁的也不像。
最后一本日记,是新的,上面只有柳依依写的一段活:你俩的一举一动,都在我掌握之中,还是早点想明白,咱们一起练功吧。
“她也要打坐站桩啊,我们一起练呗。”高雅说。草根张瞅一眼高雅,笑着问:“要是邪派功夫,你还练吗?”
“我不管正派邪派,只练大哥教我的。”高雅非常坚定的说。
“可这个隐形人,老在我们身边,太让人不自在了。”草根张说。
高雅捶了下床板,“就是啊,我和杨倩倩亲个嘴,也会被他记下来吧。”
“咱们得想个招儿,把他挖出来。”草根张望着窗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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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时,草根张找到了李春萍。他让她把王富强的拜师礼,拿回家去。
“他们爷儿俩怎么了,这么破本儿呢?”李春萍惊讶地问。
原来今天一大早,王富强爷儿俩就去了李春萍家。他们拿了一大堆东西,说了草根张一大堆的好话。
临走前,王世贵抓着李德勤的手说:“老领导,以后让富强跟友根好好学,一定把卫生室干好。”李德勤高兴地说:“把心用到钻研业务上,肯定错不了。”
李春萍对草根张说:“明天周末了,还是把东西拿回张王村吧。”
草根张笑着说:“我爹娘不稀罕礼品,就稀罕你,明天你跟我回去吧。”李春萍刮了下他的鼻子,俏皮地说:“我正好想去呢,我爸妈还给准备了一大堆礼品呢。”
“那我们怎么拿得了?”草根张直摆手,“不要,真的不要。”
“我爸给找好车了,明天把我们送回去。”李春萍开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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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草根张来到了李春萍家。
按着田书香的要求,他准备好了材料,是申请专利用的。
他把这些材料交给了田书香。田书香说:“由医院出面为你申报,会更顺利些。”
只要在专利局备了案,烧烫伤的药膏,就可以放心大胆的用了。
李德勤说,车子七点半就会过来,让李春萍快点梳洗打扮。
李春萍从自己房间里出来,说她早就准备好了,就等车来呢。
她穿了身运动装,看上去更显精神。草根张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心想:“那个双修秘笈,和春萍一起修炼,肯定不错。”
李春萍打了他一下,“看你那表情,想啥坏事呢?”
草根张嘿嘿一笑,“想好事呢。”
楼下车喇叭响了,李德勤和田书香双手拎满了礼品,送他俩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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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进了村,就碰到张一针佝偻着个身子,背着个筐子,正往菜园里走。看到车来,他就往路边躲。
车子却停在了他身边,草根张探出头来,“二大爷,收菜去啊。”
张一针却恶狠狠瞅他一眼,在地上吐了口痰,“小青年儿,别得意,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开车的司机说:“这老头儿,神经病吧?”
草根张笑着说:“他神经没病,是猪油蒙住心了。”
看到有车进村,刘婆子老远跑了过来,“哎呀,是友根呀,我正好牙疼呢。”
草根张让李春萍先走,自己下了车。他让刘婆子张开嘴,看了看她的牙。牙已经坏死了,必须得拔掉。
“生拔牙多疼啊,还不要了我老婆子的命!”刘婆子吸着凉气说。
“刘奶奶,你放心,我拔牙,一点儿都不疼。”草根张拈出一根银针,扎在了她的虎口上。
他伸出两个指头,到她嘴里,捏住了那颗坏牙,晃了晃问:“刘奶奶,疼吗?”刘婆子摆摆手,含糊不清地说:“一点儿也不疼。”
他又晃了两下,那颗坏牙就被揪了下来。他把牙放到刘婆子手里,“刘奶奶,你看看,都烂透了。”
“这就好了?”刘婆子惊奇地说,“昨天赶集,人家拔牙的,拿刀动钳的,还要二百块,我没舍得。”
草根张拔下了银针,放进了他的针包。
“刘奶奶,昨天不拔,您是心疼牙,还是心疼钱啊?”他笑着问。
“小兔崽子,我都心疼呢。”刘婆子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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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大门外,就看到家里的大公鸡,连飞带跳地跑了出来,一头撞在了草根张身上。他爹从院子里追出来,冲着他喊:“赶紧抓住它!”
李春萍也跑了出来,他娘还抓着李春萍的手,也跟着出来了。
李春萍喊:“快放了它吧,不能抓。”
他爹手里攥着把刀,“昨晚天刚黑,它就乱打鸣,这是急着上桌呢。”大公鸡撞到草根张后,蹦了起来,蹬着他的肩膀,飞上了树。
草根张拦住了他爹,“算了,算了,人家都上树了。”
李春萍这才放了心,被他娘拉着,进了屋。
草根张扶着他爹,进屋坐下后,从包里拿出一瓶药,递给了他爹。这正是刚配制的接骨药酒。
“现在喝这个,还能管用?”他爹拿着药瓶问。
“喝了以后,腰就不会疼了,”草根张说。
“那可太好了。”他爹拧开盖,喝了一大口。
草根张赶紧抢过来,“一次喝这些,就不少了。”
他娘在切菜,他爹去灶房里烧火了。过了不到五分钟,他爹跑进屋里说:“友根,我怎么觉着不对劲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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