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能能飞也似冲下楼,跑到东拐角窗户下,只有那条麻绳垂在地上,连个人影儿也没有。
又在附近找了一遍,连个鞋印儿也没留下。
吴能能飞奔到手术室,护士长正在外面等着:“小吴,病人呢?”
“病人跑了,快去告诉我叔叔。”吴能能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啊?”护士长眼神也变得慌乱,扭身进了手术室。
换好手术服的吴道,怒冲冲走出来。“能能,你还能干点什么?!”
“叔叔,这老东西竟然跳窗户跑了,打死我也想不到啊!”吴能能哭丧着脸。
吴道脱下手术服,狠狠摔在吴能能脸上,“什么都想不到,你还做什么人上人,滚回家找你妈吃奶去吧,没用的东西!”
吴道穿上自己的衣服,往外就走,吴能能跟在后面,“叔叔,现在怎么办阿?”
“找人,挖地三尺,也要把老东西找出来,架到手术台上去。”吴道的脸扭曲狰狞,十分吓人。
吴能能紧紧跟在吴道后面,吴道突然站住,回头抓住吴能能的领子,“你跟着我干什么,快去找人啊,找不到人,一百万不但不会涨到一千万,还会缩水到十万,你懂吗,没用的浑小子!”
吴能能连连点头,“我现在就去他住的地方,不信抓不到他。”
吴能能说得还真对,樊福不与任何人来往,只能回自己的窝儿。
吴能能跑出去了几十米,吴道又把他叫住了:“能能,你先去稳住这个老东西,我会派一个急救车去,帮你把老东西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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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张回到中医系,直接去找庄梦周,满院子里找遍了,却连个老师也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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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大爷说,庄教授领着中医系全体老师,去高副院长办公室了,在那里让高副院长看着,他们集体绝食。
草根张进了办公大楼,离老远就听到高副院长“啪啪”地拍桌子,咆哮的声音如惊雷:“你们不用威胁我,我和你们一起绝食,要死一块饿死,我有啥办法,裁撤中医系是上面的决定!”
高副院长办公室的门敞着,草根张直接走了进去。
“你也要来参加绝食吗?”高副院长看着草根张,脸上全是嘲沨。
“我刚吃饱了饭来的,能绝食到下一个饭点。”草根张一脸坏笑,“院长,你吩咐食堂做点好的,我领着老师们去吃饭。”
“好,我亲自去食堂,让大师傅们把最好最贵的东西拿出来,做两桌最好的饭菜。”高副院长走到门口站住了,“草根张同学,如果老师们去吃了这顿饭,饭钱我出,如果老师们不去吃,把饭菜浪费了,你照价赔偿!”
“没问题,这点钱出得起!”草根张往外推高副院长,“这么大的领导,还跟学生算鸡毛账。”
等高副院长走远了,草根张关上了门,“尊敬的老师们,我给大家吃个定心丸,我有办法,把中医系留在医学院,你们把心放到肚子里,身体是本钱,咱们去吃饭吧。”
大多数老师站了起来,要跟着草根张走。
庄梦周坐着没动,“草根张,你不要蛊惑老师们的心,我们再坚持一会儿,就成功了,你来捣什么乱?”
“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就饿晕过去了。”几个老师小声嘀咕。
“你们千万别上这小王八蛋的当!”庄梦周声嘶力竭,像头驴狂叫,不愧是叫兽。
几个女老师直皱眉,“庄教授,您怎么能这样骂学生呢,他也是一片好心呀。”
几个年轻老师早沉不住气了,“我们饿一天,恨不能连桌子都啃了,管它呢,先吃顿好的再说。”
几个年轻老师撒开腿走了,年龄大也沉不住气,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悄悄往外溜,最后只剩下了庄梦周。
“走吧,庄教授。”草根张拉起他来,“中医系的事包在我身上,把你的良心,快放回到肚子里去吧,小心让狗吃了。”
庄梦周站着不动,“你要是办不成,不是把我们都坑了嘛,你可啥损失也没有,还能混个本科文凭。”
草根张看着庄梦周的脸,“如果我不能把中医系留在医学院,我自动退学,把读本科的名额让给庄晓蝶。”
“这可是你说的!”庄梦周眼里金光闪烁,像看到了金山,他跑到高副院长桌边,拿起纸笔,塞到草根张手里,“你把刚才说的话写下来,签名按手印,空口无凭我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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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副院长今天是真出血了,每个桌还上了两瓶国宴酒。
有个年轻老师渴得有点急,二两酒下肚后,接着就上了头,抱着草根张呜呜哭起来:“兄弟,我可是博士毕业,要是被赶到镇上,当个中专老师,无颜见东父老啊!”
草根张抱着他安慰:“老师您放心,我说到做到,不会耽误您今年评上副数授。”
庄梦周不喝酒,只管往肚子里划拉好菜,时不时抬头瞥一服草根张,眼神里全是得意,“你小子成与不成,我都是稳赚,能成全女儿,不当教授也罢,说不定到了中专,还能弄个校长当当呢。”
高雅心里直打鼓,吃啥都没味。草根张专门喊过他来,跟着蹭好饭的。
“衙内,你怎么不吃,那么好的酒,你也抢一杯啊,”草根张踢高雅一脚。
高雅的眼皮翻了下,“大哥,我怕这饭钱,最后还得你出。”
草根张一瞪眼,“我出更得使劲吃,吃回一点是一点。”
高雅从一个女老师手里,抢过了酒瓶子,控干了才倒半杯,抿了一小口,“真是好酒,柔滑就像倩倩的小馒头。”
都忙着吃山珍海味,一只烧鸡没人动,草根张趴高雅耳朵上说:“走的时候,别忘了带上。”
“大哥,今天回去,你还能吃得下啊?”
草根张微微一笑,“有个饿死鬼等着呢,别忘了多拿上几个馒头。”
高雅还是一脸愁色,“大哥,这事如果办不成,这群正副叫兽,还有未来的叫兽,真能把你活剐了,再烤着吃了。”
“你放心吧,我找的这个人,办这事就一句话,多一句都不用。”
“这人是谁啊,不是等着吃烧鸡的那位吧?”高雅很急切地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草根张拍了拍胸脯,“相信你大哥。”
高雅低下了头,“大哥,省城的水太深了,我信你,不信这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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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福的住处,是个独门小院,在一个城中村的深巷子里,不专门来,在省城待一百年,都不可能路过这样的地方。
离着老远,吴能能就看到大门上挂着锁,他有些得意,“还是我快一步,这老东西,还没回来呢。”
他来到对面小酒馆,要了杯不上头,慢慢品着等。
等了两个钟头,也没有一点动静,吴能能沉不住气了,翻墙爬进了小院,地上砖缝里的草都没膝了,显然是很久没有人进来了。
吴能能的头一下子就大了:“老东西会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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