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客郭淮说道:“粮食价格,大约在二十钱道一百钱上下。若是粮食价格太低,农民利益受损;若是粮食价格太高,国家和商人利益受损。大秦各地的粮食价格大为不同。代郡,南阳、巴蜀等地,粮食价格偏低;可在新郑、邯郸、咸阳等地,粮食价格却是偏高。”
“宛城,粟米价格为十五钱,黍米价格为三十钱,水稻价格为十钱,黄豆价格三十钱,麦子价格为二十钱,荞麦价格为二十五钱。”
“旧郢,粟米价格为二十钱钱,黍米价格为三十五钱,水稻价格为八钱,黄豆价格三十五钱,麦子价格为五十钱,荞麦价格为二十钱。”
“洛阳,粟米价格为三十五钱,黍米价格为三十二钱,水稻价格为三十钱,黄豆价格三十五钱,麦子价格为二十五钱,荞麦价格为二十五钱。”
“邯郸,粟米价格为二十五钱,黍米价格为三十二钱,水稻价格为十五钱,黄豆价格三十二钱,麦子价格为二十五钱,荞麦价格为二十五钱。”
“安阳,粟米价格为十五钱,黍米价格为三十五钱,水稻价格为二十钱,黄豆价格十钱,麦子价格为十钱,荞麦价格为三十五钱。”
“新郑,粟米价格为三十五钱,黍米价格为二十钱,水稻价格为十钱,黄豆价格十钱,麦子价格为二十钱,荞麦价格为二十五钱。”
“成都,粟米价格为十五钱,黍米价格为十钱,水稻价格为十钱,黄豆价格十二钱,麦子价格为十钱,荞麦价格为二十钱。”
说着这些数据,郭淮继续道:“主上,不仅要建立粮食最低收购价,还要建立最高售出价。粮食有进有出,才能让粮食价格稳定。此外,为防止某些商人炒作粮食。”
“要禁止商人,进行大宗的粮食贸易。粮食在当地的郡县,进行贸易,不算什么。可若是进行跨郡贸易,交易在一千石以上,就要有朝廷的许可证。”
“粮食的价格自然不能太高,会处在相对低廉的底部。为了防止商人进行炒作,对粮食的价格应该按户口限制,实现统购统销!”
接着,郭淮开始,说着大致的方针策略。
粮食很重要,是国家的最为重要的物资,没有之一。
加大对粮食的管理,这对国家极为重要。
在齐国,魏国等,就是出台相关的政策,在丰收的季节,粮食价格相对低的时刻,买进粮食;在粮食价格相对高的季节,卖出粮食。
这样的低买高卖,算不上什么新奇的政策。
可在具体的执行上,因为商人的干预,还有朝廷官吏的放纵,却是问题百出,有种种问题。
在郭淮看来,秦王政的政策,就是加大对粮食市场的干预,稳定粮食市场,保证粮食价格稳定,既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
这不算新鲜的策略,只是将其具体化和规范化,更加的合理有序。
卫缭点头道:“还有什么?”
郭淮说道:“第一步,制定粮食最低收购价,还有粮食最高售出价格。最低收购价格,要高于市面上粮食的价格;最高粮食出售价格,要低于市场上的粮食价格。”
“第二步,要禁止商人进行大宗粮食贸易,或是唯有朝廷允许,才能进行粮食贸易。”
“第三步,就是在户口的基础上,以粮店为中心,在出售粮食的时刻,每户进行限售粮食。”
“第四步,就是在大秦的十七个郡,化为不同的区域。要以某些大城市为中心,进行粮食售卖。”
“第五步,设立金店,要求商人必须将一定数量的金钱,储存在金店当中,控制金店当中的钱币数量,从而确定,乃至是影响市场当中钱币的流通,从而控制粮食的价格。粮食的价格高低,固然是由粮食的供需决定的,可还是有市场上的钱币数量。”
“当市场上的钱币数量增加的时刻,货物的价格,必然是相应的下跌。”
郭淮仔细的说着。
卫缭也是询问着,脸上闪过赞赏之色。
这位幕僚来自齐国,精通轻重术和子钱术,是轻重家和子钱家出色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在齐国郁郁不得志,在经商当中更是亏了大本,最后更是逃亡到他这里,求得庇护。
不仅是算账能力出色,对于商业之术,轻重之术,货币的子母变化,更是有出色的了解。
卫缭,是出色的商人,可他更是善于与权贵打交道,可在细节上却是不如这位。
“好,我带你去见秦王!”
许久之后,卫缭开口道。
郭淮脸色变化,不由道:“主上,这是……”
似乎有些欢喜,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卫缭说道:“曾经我为太尉,如今为右丞相,地位之高贵,仅次于昔日之吕不韦。我无法再度升职,能在原地不动,保持位置就算是不错了。你留在我这里,也是浪费才华,还是去拜见秦王吧!”
“秦王需要你!”
郭淮说道:“主上,推荐之恩,淮没齿难忘!“
卫缭说道:“我不需要你没齿难忘,只需要你做好本职工作,就是最大的好事情,就是对我最大的感恩。”
说着,拉着郭淮的手离去。
其他的门客,看着这一幕,又是羡慕,又是妒忌。
出了府门,登上马车,马车在响动,向着咸阳宫而去。
郭淮神情在忐忑着,在害怕着,在畏惧着。
世人,谁又不畏惧秦王政。
秦王政,乃是天下最有实权的存在,一怒而天下惶恐。
而他只是区区一个门客。
郭淮问道:“大王,是什么样的人?我该如何说话?”
卫缭说道:“大王是一个好人,一個很好说话的人,你即便说错什么话,大王也不会怪罪。遇到大王的,伱可以畅所欲言。当然了,你也要记住,大王是一个墨家之人,心里有兴天下之大利,除天下之大害的决心。”
“大王,仁政爱民,怜爱民众,害怕民众吃不饱饭。当官之后,最好不要贪墨。大王最喜欢有才能的人,喜欢老实人,喜欢踏实肯干活的人,最厌恶夸夸其谈,却是没有才能;偷奸耍滑,做事情不老实的人。”
“你可记得?”
郭淮说道:“淮记得!”
卫缭说道:“今年,夏天的雨水足,秋天快要丰收的那几天,恰好没有雨,今年是丰收年。可农村的农民,却是面临着增产不增收的局面,很多商人更是压低粮食价格。秦王知道后,很不满意……故而打算给农民好处,建立粮食最低保护价。”
郭淮说道:“仅仅是如此吗?”
卫缭说道:“不只是如此。在赵地的一些官吏,更是借着机会,进行贪墨。秦王得知后,碍于一些事情,不对其进行处理。可也暂时不处理而已,还要进行秋后算账。接下来,要制定明年的计划,将国库当中一部分钱财适当的花出去,反哺给民众。”
又是询问着一些事情,马车已经到了咸阳宫门前。
侍卫检查之后,马车进入宫门当中。
到了某个位置的时刻,卫缭下了马车,车夫牵着马离去,到了一处凉蓬,卸下马鞍,开始对马喂着草料,还有舔着石盐,喝着水。
卫缭在前,郭淮在后,向着宫殿而去。
到了宫殿前,与侍卫打着招呼。
不久后,两人进入大殿当中。
郭淮略微低头,眼角的余光看向秦王政,观察他的容貌。
秦王政穿着黑色的衣袍,正在批阅着奏折,专心致志,很是专注的样子。
这位秦王身躯高大,容貌俊美,年纪不大,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下巴有着小胡子,不怒而威,气息威武,散发慑人心魂的气息。
只是远远看着,郭淮就是下意识的颤抖。
就好似兔子遇到老虎,尽管兔子知道老虎不会吃兔子,可还是吓得不轻。
片刻后,秦王处理完奏折,放在旁边。
赵高上前,对其进行核对,放在相应的位置。
秦王政开口道:“子缭,你来了,可有事情!”
卫缭说道:“大王,臣为举贤而来。臣麾下有一个门客,乃是齐国人,是轻重家出生,善于轻重之术,善于货物的流通买卖。大王说的稳定粮食价格,建立最低粮食保护价,这位贤士,有着不一样的理解。”
“此人,可为猎犬,为大王做一些琐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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