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不会是什么他认识的人吧?
可是他仔细在半混沌的大脑中搜罗了一遍,印象中的已婚女性,还是自己的长辈的……难道,是原身的母亲,自己的便宜娘亲?
温珩又努力回想了一下,记忆中和他娘有关的片段。
原身母亲去世的早,当时原身也不过是个小小幼童,只依稀记得那是一位温柔亲切的大美人,会做一种很好喝的甜羹汤,还会给孩子做可爱的虎头鞋,都是一些零星的细碎片段。
温珩一边想着回忆里娘亲那清雅绝尘的容颜,一边下意识的套进了面前人的脸上。
或许是先入为主的主观印象;也或许是找到了正确答案。
温珩越看越觉得这一位是自己的便宜娘亲,不然他和原身哪里还认得什么关系亲近的已婚女性。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温珩便试探着开了口,喊道,“……娘?”
果然。
面前的人登时就笑了。
别问他为什么分明看不清楚脸还能知道对方有没有笑。
那是一种不需要用眼睛看,就能辨别出的欢喜。
猜对了。
温珩高兴得又喊了一声,这一回,便宜娘亲亲昵的捏了捏他的脸颊,同样没什么力道,就是表示亲近。
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温珩彻底放下了心来。
虽说之前也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没有恶意,但是身份未明,和自己的亲娘,这两个身份还是有明显差别的。
——他娘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崽。
就是不知道他娘突然来一出梦里相见是为了啥,一般来说,入梦的对象不应该是便宜老爹么?
正头脑风暴着,忽然又被他娘捏了把脸,疑惑的看去,却见他娘指着某一处,示意他看。
温珩顺着她所指的位置一瞅,噫,竟然有光,神奇。
就是那一小片自带灯光的圆形地界上,那一坨黑不溜秋的又是啥玩意。
没等他理清楚头绪,就被力道带着向前,停在了距离那处光亮不足两米处。
这一回,温珩看清楚了。
那坨黑色,是某种鳞甲类长条状生物。
不好说美丑,只能说特别。
温珩隐隐觉得自己曾经见过这长条,待细想时,脑袋又开始变得昏昏沉沉起来。
温珩摇了摇头,想要把那些迷雾甩开,最终也只是徒劳无功,只好放弃。
说来也是奇怪,一旦他打消了细究的念头,那阵昏沉感反而消失了。
温珩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坚硬的黑色鳞甲,在心底猜测着对方和自己是否存在着什么关系。
他娘一直引着他找过来,再结合这不知名兽类的模样,温珩不禁猜测着,这莫非是自己的契约兽之类的存在?
在这个奇怪的,大概是梦境的梦境里,他除了深入骨髓的疲惫感之外,倒是没有遭遇过什么危机。如此,温珩也没什么后顾之忧的直接向着那黑色的鳞甲兽靠近,甚至还伸出了手。
入手就是一片严寒。
分明看不见一点冰霜,那尖锐的鳞甲上却有着惊人的寒意。
温珩这才注意到,这鳞甲兽的双目一直都紧紧闭合着。只是因为眼睑与鳞甲同色,才叫人难以察觉。
出于一种温珩自己也说不清的心理,他轻轻挠了挠鳞甲兽露在的那半只小爪子,这个动作令他有一种说不出额熟悉感。
就好像他已经这样做过了无数次。
温珩仔细的观察着还没自己一条胳膊长的鳞甲兽,满腹狐疑,选择向在场唯一的知情者求助,“娘?”
他娘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只见她缓缓伸出手,虚握着的手掌满满松开,掌心向上,一个鸡蛋大小的光团悬浮着,幽幽的发着光。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直觉这是好东西的温珩眼底有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迫切,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团光团飘了过来,飘啊飘啊,突然就一头扎进了自己身体里。
温珩:“——???”
不是,大哥你这是不是找错对象了?
一脸懵逼的正想把这钻进自己身体里的东西给弄出来,耳边忽然就出现了一个空灵的女声。
【乖,用你的精神力炼化它】
“……娘?”
温珩迟疑地看向不远处的女人,原来您老能说话啊,干啥之前一直都不理人啊。
似是了解他心中所想,温珩很快就感觉到有一股温柔和煦的风轻拂过自己的发顶,就像是有人在轻揉他的脑袋。
【抱歉呀,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炼化它,它会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不需要提醒,温珩已经感觉到了那团钻进自己身体里的光团正在四处乱窜,恨不得要把自己的经脉给捅成筛子。
温珩不敢耽搁,依言飞快的调动精神力去接触那光团。
专心致志炼化的温珩,并没有注意到边上的身影逐渐淡化,最后化作一团雾气消散。
只留下一句不舍的呢喃。
【你们都要好好的……】
……
*
雷霆遍布,早已不复最初模样的温泉庄子之内——
在坍塌的屋脊角落,一个造型奇特的容器内,一双金红色的兽瞳缓缓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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