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袭白裙上的大片深紫色深深的刺痛着灵犀的双眼，不愿去相信那个自己从未设想过的可能。

“你是怎么做的？”

破碎的呢喃被风卷带着飘到半空。

原来，百毒不侵的，竟然不只有自己吗？

可是凭什么是玄羲？

自己汲汲营营小半辈子，到头来，竟然还是栽在了玄羲的手里。

凭什么？

明明自己在毒蛊一道上才更有天分，可为什么，玄羲也练成了百毒不侵之体，明明自己离开前，对方还对此涉猎不深，可现在，对方在这一道的成就，甚至都不下于自己了。

这算什么？

难道老天是想告诉自己永远都比不过眼前的人吗？

呵，什么狗屁天意，灵素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她灵素从不信命！

对于灵素丰富的内心戏一无所知的玄羲凌空而立，冯虚御风，听见对方的质问，从来淡泊的脸上只觉莫名其妙，什么为什么？打不过自己，那不是理所应当吗？

玄羲一振袖摆，抖落身上的残蛇断尾，周身气息再无隐藏，强大的威压瞬息而下，令在场众人不由自主地从心里感到颤栗与敬畏。

灵素被这股威压锁定着，双腿一软，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脑中一片空白，愣愣的看着那个居高临下的身影。

羽化……

竟然是羽化期……

同样发现了这一惊人事实的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高兴的。

九阳忍不住磨了磨牙，“二长老，你早就知道大长老突破空冥，成就羽化了？”这老头可真是能憋，能藏事啊，这么大的事，他们竟然都不知道，难道他们不是自己人吗？

从来只听说瞒外不瞒内的九阳不知道该说啥了，“可真能瞒啊……”

而且，看五长老刚才那样子，也是不知情的，再往人群中扫了几眼，发现了脸上满是惊喜的四长老，心下明了。

好的，破案了，这老头是一个人都没告诉啊。

好半天，终于缓冲完了的二长老慢悠悠的吐气，“你们也没问啊……”

这话听得九阳好悬没吐血，合着这还是他们的不是了？

这头欢快轻松的气氛，很快就传到了另一头。

一败涂地的灵素跌坐在地，耳边传来阵阵欢喜大笑，迟钝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就是欢呼着的人群，人群的最前方，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老头。

恍惚中，她又想到了一百多年前，她输给玄羲的那一场比试。

那一日，也像今天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诸多族人见证了她的失败。

而一百多年后的今天，依旧是在这个地方，依旧是那么多人，围观着她的惨败。

哈……

那她到底算个什么？

一个注定败在玄羲手下的笑话吗？

如果说片刻之前的灵素还未服气，还想再殊死一搏，那在玄羲毫不掩饰自己的修为，释放出羽化境的威压，单只是威压，就压制住了自己所有的行动后，灵素便彻底心死了。

她是一个高傲的人，不愿意在死敌手下承受屈辱，闷哼一声，便要自我了断。

她想得倒是挺好，动起手来也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但架不住上面有个一直注意着她的羽化期大佬。

讲真，灵素自己想死，玄羲是无所谓的，毕竟等此间事了，也没打算让人活着。但现在灵素不是还没有交出聆月流芳的药方么，这哪能让人死了，那么多种阴性毒药，难不成还真要一个个试过去吗？

罢了工的大脑终于恢复工作，缓过神来的五长老从地上一个挺身立起，快步走到自尽未遂的灵素面前，一把将人揪起，“把聆月流芳的药方交出来！”

自我了断不成，被反噬成了重伤的灵素此时毫无反抗之力，就跟只小鸡崽子似的被五长老拎着，心头正是暗恨，突然听见五长老的质问，眸光一闪，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正欲开口，眼前一黑，突然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耳边似乎还有一个声音在说话。

“干嘛问她，这女人坏得很，一看就不老实，还不如直接搜。”

直接搜？

搜什么……搜魂么……不……

灵素极力的想要睁开眼，眼皮子却沉重得像是被涂了胶水。

不……不要搜魂……不可以……

记住地址：新文院小说 xwy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