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顼柔声解释,“我是从南诏直接来江夏的。”
当然,他没说的是,从他打算去南诏之日起,他最终目的地,就是江夏。
所以他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只用了两日的功夫,便解决了南诏的危机。
“南诏?”
苏倾暖惊讶看他。
她并不知他去南诏的事。
“嗯,为了防止大魏插手南诏,我便亲自去了一趟。”
说着,云顼便将此事的前因后果简单同她讲了一遍。
苏倾暖这才明白,原来他并不是直接从楚京出发,而是先去了南诏,然后又转而来到了江夏。
“胡博简不过一介乱臣,并不得民心,再加上有柳安和和楚鸣的辅佐,池颜重新夺回王权,不过是时间问题,倒是那个大魏国师,我觉得不太简单。”
她不只一次听说过这个大魏国师,知道他是大魏的实际掌权者,因为深得大魏太后信任,几乎凌驾于魏皇之上,其势力盘根错节,非常庞大,不可小觑。
“的确不简单!”
云顼薄唇冷冽的勾了勾,“所以,去南诏之前,我便选择了同一个人合作。”
为了避免一交手,他便龟缩回大魏,他直接封了他的后路。
巡视边军威风的很?
插手南诏是有意为之?
那就让他永远都别回魏京了。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他身上,一劳永逸的法子最妥当。
苏倾暖眨了眨眼,扬唇猜测,“大魏皇上?”
传闻大魏皇上不满国师久矣,但碍于其上悦太后,下统三军,暗地里更有无数势力相佐,苦于无法下手。
如今云顼既给他递了机会,他怎会拒绝?
云顼捏捏她挺翘的小鼻尖,眼神宠溺,“聪明。”
“大魏皇帝并非外界传言的那般软弱,单看他能这么多年周旋于太后国师和群臣之间,既能保得性命,又能不失臣心,便知其绝非池中之鱼。”
潜龙在渊而已。
“可是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
苏倾暖目露疑惑,“大魏皇帝手上若有筹码,为何又要忍耐这么多年?”
“可若是没有,他如今又怎敢直接同国师撕破脸面?”
她在边关的时候,就听说了大魏皇上同国师不睦。
既然天下人都知道了,那自然瞒不了大魏国师,他又为何不先下手为强,除去皇帝?
“如果说,有那么一股势力,影响颇大,足以制衡国师,为其所惧,但其羽翼又未完全丰满,并不占上风,是不是一切都好解释了?”
云顼垂眸,笑着看她。
旗鼓相当,谁也讨不了好。
当然,这是在他插手以前。
苏倾暖愣了一会儿,眼眸忽然亮了,“你是说,白羽卫?”
如果说大魏谁有这样的实力,那非当年白王府的白羽卫莫属。
当年白王府灭亡后,白羽卫藏在哪里,没有人知道。
也许是朝中的文臣武将,也许是街上的贩夫走卒,也许是庙里的和尚道观的道士,也许只是芸芸众生中,某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路过之人。
这才是其可怕之处。
而能招出全部白羽卫的,唯有当年白家的人。
“嗯!”
云顼点头,“白慕已悄悄潜回大魏,暗中召集白羽卫,且和魏皇取得了联系。”
“内有魏皇制衡,外有你逼迫,再加上隐在暗处的白羽卫时不时捣乱,那个国师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了。”
听说了白慕的消息,苏倾暖也很高兴。
只不知,他何时才能再回大楚,毕竟,表姐的年龄已经不小。
云顼笑了笑,“是不大好过,大魏太后已被软禁,国师朝中的势力也被除了个七七八八,他归国无望,不得不另寻他处。”
而他,已为他寻到了新的葬身之地。
苏倾暖揽住他的手臂,笑眯眯问,“阿顼,你用了什么方式请君入瓮?”
据她对云顼的了解,这样的机会,他大约是不会错过的。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只不知这瓮,是设在哪里?
云顼宠溺的看了她一眼,一手随意把玩着她如瀑的青丝,另一手穿过她的腰身,将她揽紧。
“我让人放出了消息,我身上有一枚祖传的玉佩……”
这个秘密,足以让藏在暗处的牛鬼蛇神按捺不住。
闻言,苏倾暖连忙其他怀里坐起,“又是玉佩?”
她自然知道,云顼所指的玉佩,就是送给她的那枚,雕琢着万里江山图的镂空玉佩。
难不成这个大魏国师,也在找玉佩?
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和古贵妃有着同样的目的?
还是说,他们其实都和初家兄妹有联系?
对于她的吃惊,云顼并不意外。
他笃定的翘了下唇角,“再加上苏锦逸的,如果他能来江夏,那么明日的春狩,他便可能收获两枚玉佩。”
大魏国师在走投无路之下,恐怕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苏倾暖立刻便明白了。
这是云顼给他的诱饵,就看他敢不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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