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微一定神,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青圣使一早便骑了您的追风驹,跑了。”
顿了顿,她别有深意的补充,“应该是去了松子山。”
除了这个地方,她想不到别的可能。
初凌缈冷嗤,“她果然还是去了,为了元鹤那个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东西,竟连本座多年的栽培都不顾了。”
“没有御圣殿,她一个庶女,能成得了什么气候?”
比紫檀那个蠢货还要蠢。
想着同为圣使,白皎没什么诚意的替落青辩白了一下,“她应该还会回来,毕竟,她是您最为器重的手下。”
“本座当然知道,她没那个胆子真的逃掉。”
初凌缈恨铁不成钢的咬了咬牙,“但回不回得来,可就不由她说了算了。”
云顼和苏锦逸都在松子山,连她都要避其锋芒,这个蠢货,就这么义无反顾的去了。
她以为她还能脱得了身?
说着,她眸光深沉的看向白皎,笑的意味深长,“你白圣使不也曾经是本座最为器重的弟子,不还是爬了我哥的床?”
一个两个的,离开男人就活不下去了不成?
白皎俏脸白了白,但还是倔强的辩解,“属下并未存有背叛圣女殿下的意思。”
圣主殿下那般神仙似的人物,她抵挡不了他的诱惑,很正常。
“行了!”
初凌缈神色不耐,对她这些话嗤之以鼻,“将从大楚带回来的那个小丫头,换个地方关着,落青那个蠢货,别让人给下了套才是。”
她可不愿用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筹码,去换元鹤那条狗命。
“自古护法和苏锦遥生了异心后,我们在江夏的落脚点,大部分都已经不安全了。”
白皎眉头深皱。
落青一离开,这处别院,恐怕也不能再用了。
“怕什么?”
初凌缈悠悠勾唇,“狡兔尚有三窟,本座自有安排。”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说着,她向白皎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你将她送到……”
————
苏倾暖戒备的摸上腰间的残雪,目光警惕的扫向来人。
见他们似乎没有攻击之意,这才微微放心。
为首的黑衣人出列,恭敬的向几人抱拳,“两位殿下,国公爷,前面就是后山,不能再往里走了。”
话音刚落,其他黑衣人立即一字排开,挡住了去路。
显然是不让他们再进一步。
“你们是谁?”
苏文渊眸色怀疑,出声询问。
真是莫名其妙,前山都被野兽攻陷了,后山还有什么不能去的?
黑衣人严肃回道,“属下等是皇室暗卫,特奉命保护两位殿下安全。”
皇上可是给他们所有人下了死命令的,两位殿下若少了一根头发,就拿他们是问。
“为何不能?”
苏倾暖挑了挑眉,“如今的前山,和后山还有区别吗?”
“还有,你说你们是奉命保护,那刚才棕熊攻击本公主的时候,你等为何不出现?”
方才只顾对付棕熊,他们的确并未留意周围有其他人存在。
所以这个人的话,有待考证。
毕竟在这个山上,敌友难辨。
黑衣人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了几人一眼,斟酌了一下,方小心翼翼回道,“属下等觉得,凭两位殿下和国公爷,以及这位侍卫兄弟的身手,应该不大需要属下等帮忙。”
因为怕被发现,他们没有离的太近,只远远瞧见了动静。
但饶是如此,他们四人群殴棕熊的场景,还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那名侍卫兄弟和国公爷倒罢,三殿下身为男子,会些防身功夫也还可以理解,最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公主殿下的身手,竟也如此高强。
那一刻,他忽然有些怀疑,如果真的遇到危险,公主殿下需要他们保护吗?
毕竟就算他们联起手来,恐怕也未必是她一个人的对手。
苏倾暖打量了那人片刻,又看了眼他们手上那些明显用来捕兽的武器,显然是有备而来,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她抬了抬凤眸,“你们一直守在这里?”
毕竟这一路上,若是有人跟踪,他们恐怕早就发现了。
“是,属下等负责这一片区域。”
这下,不止苏倾暖,苏文渊也明白了过来。
恐怕在松子山中,江夏皇派出的人,不止这几十个。
苏倾暖思虑一瞬。
大敌当前,她没必要驳江夏皇的面子,和他正面起冲突。
毕竟,他现在是什么态度,还不大明确,尤其是牵扯到古贵妃的时候。
想明一切,她刚要开口,远处忽然传来了凄冷幽远的萧声。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仿佛女子低声的悲咽。
她眸中锋利划过,当下便做了决断,和黑衣人道了声谢,掉头便往萧声的方向匆匆赶去。
又是一路疾行,此时距离进围场,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午后刺目的阳光驱散了部分弥漫在密林中的阴霾,眼前的景象变得清晰了些。
“咦,萧声怎么停了?”
苏文渊勒马站住,疑惑的看向周围。
方才明明就是自这一带传出去的。
他的话刚说完,萧声忽而又自另一个方响起。
同方才的不同,这次的萧声,隐隐含了几分令人压抑的阴郁之感,似乎在控诉着什么,又像是在召唤着什么。
但不过须臾,那诡异的萧声又消失了,快的仿佛只是试探一般。
“看来,我们中计了。”
云顼剑眉微微皱起,很快下了判断,“前后两次萧声,不是一人所为。”
后面的,更像是他在江州听到过的。
“想不到区区一个侍卫,竟还懂得乐理。”
顾怿忍不住出言嘲讽。
装吧你就,堂堂大楚太子,竟然装成侍卫。
很好玩么?
云顼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顾怿很快也醒悟过来,此刻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连忙岔开话题,“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刚说完,他就后悔了。
当然是赶去元鹤真正出现的地方了,好端端的,问他做什么?
好像显得他需要听他的命令似的。
云顼淡漠的勾了下唇,正要策马,前方忽然传出了女子惊慌的救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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