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便一脸怒色的指向青墨,“你太过分了。”
在苏倾暖讶然的目光中,她越说越愤慨。
“这些日子,你不止将我们关起来,阻止我们去救人,还骗我说认错了人,那个麻包里根本不是寒小姐。”
“你这个坏人,寒小姐若真有个什么事,你就是帮凶。”
红棉和红柳虽然没说什么,但神情也不大好看。
唯有洛舞,微微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什么。
苏倾暖看了眼青墨,见他淡漠依旧,并未因芦笙的话而露出心虚之意,便问向红棉和红柳。
“究竟怎么回事?”
在没弄清楚事情的经过之前,她不会随便冤枉青墨。
但芦笙性子单纯直爽,又跟着她许久,也不会骗人。
所以,她选择了问其他人。
红柳本就不是个能忍的性子,之前一直顾忌青墨的身份,不敢多言。
此刻见自家门主主动问起,立即便竹筒倒豆子似的,将原委说了出来。
“是这样的,芦笙之前在经过翠秀宫的时候,无意间发现有两个小公公,正往门里抬一个麻包。”
听到这里,苏倾暖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这也太凑巧了。
“芦笙觉得不对,就躲在一边多观察了会儿,结果发现,那个麻包不仅会动,里面还时不时发出小孩子的呼救声。”
“她越听越像寒小姐,便不敢耽搁,急着跑回来,告诉了属下和红棉。”
“属下和红棉经过商量,决定先组织人手,去翠秀宫探探情况,再做决定。”
怕苏倾暖多想,她又连忙解释,“属下等只是觉得,这里离大楚千里之遥,寒小姐明明好好的在宁国府,怎么会忽然出现在江夏,这也太荒谬了些。”
所以当时在潜意识里,她其实觉得,芦笙可能是听岔了。
苏倾暖颔首,“你们的怀疑没有错。”
如果不是云顼告诉他,她也不会贸然相信,寒儿会被带到江夏。
“但这件事不知为何,被青墨知道了。”
说到这里,红柳的语气不自觉透了几分愠怒。
明明芦笙说过,她没告诉过其他人。
可见他一定是偷听了。
“他不仅阻止了属下发信号召集门下弟子,还将属下和红棉,以及知情的芦笙和洛舞全都关了起来。”
这几个月来,经过门主近乎严苛的训练,她们的功夫早已今非昔比,不同往日。
若论单打独斗,她们虽然不及青墨,但至少也不至于落的惨败,无法逃脱。
让她们束手就擒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她们根本就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
他是皇家御卫,是门主身边最为器重之人,虽然平日里经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可她们还是不拿他当外人。
哪知道,她们竟被他耍了。
“没错。”
红棉也及时补充,“这些日子,我们一直都被关着,对外面的事一概不知。”
“他说那个孩子不是寒小姐,我们也信以为真。”
“直到方才,他来说您回来了,我们这才被他放了出来。”
不过除了限制她们的自由,他倒是没做别的过分之事。
当然,她也不准备替他说好话,免得影响门主的判断。
“奴婢觉得,他就是怕奴婢几个将寒小姐救出来。”
一想到寒小姐流落到江夏,一定吃了很多苦,芦笙就自责不已。
明明,她都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可被青墨一插手,愣是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这也是小姐回来了,否则,还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见几个丫头都是义愤填膺的模样,恨不得将青墨拖出去打一顿,苏倾暖知道,这次他可是惹了众怒了。
她偏头看了云顼一眼,见他面色清淡依旧,并未因几人的话而有什么变化,也不曾对青墨流露出一丝责怪。
看来,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青墨,说说你的理由。”
怕他又是惜字如金,不愿过多解释,苏倾暖连忙补充,“说详细一点。”
虽然知道青墨可能有事瞒着她,可她并不认为在这件事上,是他做错了。
相反,若她处在青墨的位置,只怕也会阻止她们救人。
之所以没面上向着他,无非是怕几个丫头误会她连问都不问,就偏心青墨。
一碗水,总是要端平的。
果然,青墨一脸平静的回道,“属下当时只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他眸光冷淡的扫过几人,在重新转回到苏倾暖方向时,这才变得温和。
“对方既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寒小姐带到江夏,必是有周密详细的计划,怎么可能轻易就被发现?”
“十有八九,这是对方故意为之,好引我们上钩。”
“公主既将暖福宫众人的安危交给属下,属下便不能掉以轻心。”
“几位不出暖福宫,青墨尚有能力护着,一旦走出去,落入对方圈套,各位觉得,我们又有几成胜算?”
“诚然,各位为了救寒小姐,不畏生死,可你们落入敌手,除了平添几个人头,只会增加公主和殿下救人的难度。”
“再者,寒小姐一个孩子,不会惹到什么人,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大可能是公主,也就是说,在达到目的之前,寒小姐是不会有危险的。”
“所以,属下才会选择先告知公主,然后再想法子查明,那个人是否是寒小姐,又是否如芦笙姑娘所言,被关押在翠秀宫。”
一番话,算是解释清楚了前因后果。
红柳和红棉对视一眼,小声嘀咕,“我们又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
苏倾暖脸上浮起淡笑,“继续。”
“殿下之前给过属下天乩楼的联络方式,叮嘱属下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可以寻求天乩楼的帮助,于是属下便以玲珑阁的名义,找到天乩楼,查了翠秀宫。”
“结果是翠秀宫内,并无寒小姐的踪迹,而且——”
青墨眸色有些凝重。
“据天乩楼给属下的消息上说,翠秀宫地下有一处很隐秘的暗宫,里面机关无数,还有不少死士埋伏着,布置的像个牢笼,便是江湖一流高手,只怕也是有进无出。”
“所以属下才没有轻举妄动。”
“你胡说——”
芦笙俏脸冷寒,摆明了不信,“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说清楚,而是将我们关了起来?”
她又不是不讲道理。
“我说过,你看到的那个麻包里面装着的,并不是寒小姐,是你们不信罢了。”
青墨漠然开口,“所以为了大局着想,我只能先将你们关在后院,免得你们出去惹事生非。”
他又诚恳的向苏倾暖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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