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兰芳陆军上上下下对于带清已经没有什么恐惧之感了。
这样一个废拉不堪的对手,如此可笑的表现,你让我怎么恐惧?
啊?
你让我怎么恐惧?
怕他跑得快?怕他不敢肉搏?
这一段时间赵学宁在广州得到的前线军官的战报里头最多的除了对自身战绩的汇报和夸耀,剩下的就是对带清的吐槽。
兰芳军官从自身专业角度出发,对带清的军官和军队组织形式乃至于城市建设进行了十分犀利的吐槽,什么军队软弱无能啊,官员带头飞奔啊,什么城池破乱不堪啊,什么道路建设依托答辩啊之类的。
什么带清军队基本上一触即溃,有些甚至望风而逃,能够忍住恐惧和兰芳军队对射一段时间的都算是勇敢的。
甚至有一段时间,兰芳的参谋人员实在是闲得无聊,开始拿战报里带清军队和官员溃逃的速度做比较,评选出了第一届带清飞毛腿的优秀种子选手。
所以说带清这得拉跨到什么程度?
也正是因为如此,现在大家都已经没有继续讨论怎么稳准狠的拿下两广和福建了,已经开始讨论哪一支部队能最快拿下浙江、江西、湖南和贵州了。
在他们看来,两广和福建的带清军队如此拉跨,那么北部四省的清军也不会强到什么地方去。
一个皇帝带出来的军队,还能有多大的差距?
那这话的确没说错,这四个省的清军的确不怎么能打,正儿八经能打的都在北方大草原上和东北的林海雪原里苦哈哈的混日子、磨练意志呢。
带清皇帝为了不让索伦兵这支精锐失去战斗力,很不当人的不允许他们过农耕生活,逼着他们过传统的渔猎生活,以此“锻炼”他们坚韧的意志和强大的战斗力。
与此同时,因为不间断的被带清征召打仗,索伦人整个族群最巅峰的时候也不过十万人口,越到后面人口越少,以至于老人和小孩子都要被带清拖出来打仗。
作为整个带清被如此苛待的族群之一,索伦人其实也挺惨的……
怎么说呢,赵学宁一开始是主战派,是鹰派,是坚决要北伐的领头人。
但是从六月到七月,兰芳政权的整体意志发生了质的飞跃,从赵学宁拖着他们往前,变成了赵学宁被他们拖着往前。
赵学宁猛然发现自己这个铁血i鹰不知何时居然变成了鸽派!
坏了,我成鸽派了?
赵学宁担心大军进展太快会不会造成什么更大的行政危机之类的,所以本来打算拿下三省之地就稍微停下来一阵子消化一下,再组建几支部队,打好后勤基础,进而继续北上。
至于进而北伐浙江、江西、湖南、贵州四省的计划,赵学宁虽然提出,但是只停留在让大家讨论可行性的环节,并未直接下发实施。
但是到七月初的军事会议上,这一构想已经被大多数人要求立刻落地成为现实,要求大军进一步北伐北部四省了。
参谋部的官员们拿着前线军官们的战报和前线士兵们的请战书,乃至于那些投降没多久的带清绿营兵们的请战书,轮番对着赵学宁狂轰滥炸,从军事、政治、经济等多个角度轮番向赵学宁讲述此时此刻再接再厉对北部四省进行打击的必要性。
在他们看来,兰芳的胃口绝对足以一口吞下带清的这华南七省,甚至于可以直接打到江宁府去问候明太祖朱元璋,告慰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赵学宁一开始也很犹豫,因为兰芳政权眼下还在调遣官员吏员前来三省之地掌握权力、构建统治,目前还远没有达到对岭南三省之地的完全掌控,这不符合他一贯的用兵准则。
但是他又想到,能尽可能对带清进行巨大的打击,也能尽快推动带清内部的裂变,导致更多牛鬼蛇神们冒头出来群起反对带清,这样说不定反而能给兰芳争取更多的消化华南七省的时间。
而且,如果能把华南七省全部拿下,基本上带清对外部的贸易就基本上归兰芳控制了,茶叶,丝绸,瓷器,兰芳都能和带英做起生意来,可以彻底甩开带清,不带他们玩儿了。
如此,一举从带英重要的联盟对象转变为带英需要讨好的对象也不是不可能,这种变化,不可谓不是天翻地覆。
也由此,带清最大的经济依仗就没了,政权崩塌近在眼前,神仙难救。
而且就眼下的战争情况来看,赵学宁也基本上看不到清军能扭转战争局面的可能性,如果就此停下来,不仅没有顺应人心,反而还有些过于谨慎了?
看着周围一大票战斗型鹰派参谋,赵学宁深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激动,但是我不得不说……其实我也很激动,这一战打下来,我们基本上确定了大清就是一只纸老虎,不是很难对付,所以,你们的建议,我原则上是认同的。”
赵学宁话音刚落,战鹰派的参谋们就疯狂欢呼雀跃,仿佛兰芳大军已经打进紫禁城生擒弘历老儿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了。
但是吧,赵学宁还是拍了拍桌子,展现了自己鸽派的一面。
“但是这个事情是有前提的,我们不能一味猛冲而忘记了整体的稳定,我强烈要求我们立刻展开对地方势力的安抚和稳定,确保后方稳定,确保后勤不会受到影响,在此基础之上,我不反对进攻四省。”
参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做进一步的表态了。
说到底,赵学宁的冷静是应该的,而这也是他作为国家领袖必要的素质与果断。
仗到底怎么打,赵学宁说了算。
于是乎,赵学宁准备开始第一阶段的稳定后方行动,即宣传大法——转移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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