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旭眉头一皱,他大概猜出后面赶来的大队人马是谁,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大约七八个人的样子,荣飘走在人群最前面,但这家伙看上去明显受了伤,而且神色也有些不对劲好像很紧张的模样,除他之外,人群中还有几个是唐尧眼熟之人,一个是山水台的副统领章来,另一个便是走在人群中的唐挚,看见这俩人并肩而行的模样,所有人都猜出发生了什么,恐怕两个“鬼盗”的组织在博物馆里一阵斗法之后彼此发现了对方的身份,然后联起手来,从唐挚脸上带着的傲慢笑容能猜出,这两个组织的争斗中唐挚带领的转生会应该赢了。
“真热闹啊。”大批人马停下脚步,唐挚向前走了几步先开口道,俨然成了这群人头领的模样。
杨旭见状急忙将面罩戴了起来,但宋舜却开口道:“杨旭,都到这个时候了何必藏头露尾,你不是要称霸幻师江湖,成为三足鼎立的其中之一吗,难不成还怕被人看见真容吗?”
听见此话的唐挚立即朝刚刚戴上面罩的杨旭看去,上下打量了一下杨旭后说道:“没想到,残废了十七年的人原来腿脚这么利索,呵呵,不过无所谓你们在这里演什么大戏,既然我来了,那就快把邪曜石交出来吧。”
他懒得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千年前的恩怨也好,杨旭隐忍十七年的筹谋也罢,唐挚一点都不关心,他只想要邪曜石,谁不给他就弄死谁。
“邪曜石应该还在眠宫最深处,但这两个人拦住了去路。”杨旭顺水推舟,将脏水都泼在了宋舜和散媓身上。
“哦?宋家的舜公子自从成了中立幻师后好像比以前更活跃了,听说你和我那个野种弟弟混在一起,我不太明白像你这样大家族背景的人为什么愿意和唐尧合作,难道你脑子也和他一样不好使吗?”唐挚讽刺宋舜的时候还不忘了挖苦自己唐尧。
宋舜冷冷扫了他一眼说:“这么说自己的弟弟,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唐挚倒也没有生气,挥挥手说道:“你们让开,我和你们没有恩怨,只要不挡着我的路,我可以当没看见你们。”
“我要是不让呢?”宋舜问道。
“那就只能把你们一起收拾了,哦,对了,这个人好像是你们的同伴吧。”唐挚回头喊了一声,一个转生会的幻师拖着被捆起来的邡巢走了过来,邡巢遍体鳞伤,此时已经完全昏迷过去,看样子就知道吃了不少苦头,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能依稀看见惨不忍睹的伤口。
“怎么又晕过去了?”唐挚问道。
“刚刚兄弟几个想让他松口说点我们不知道的情报出来,结果这家伙非但不说还骂我们,哥几个没忍住就教训了一下他,可能下手重了点,这小子被打的昏死过去了,不过还行,至少有一口气在。”拖着邡巢的幻师说道。
唐挚点点头道:“无所谓,弄死了也没关系,喂,你们两个想和他一样吗,不想的话就马上从我面前滚开。”
躲在暗处的唐尧看着昏迷过去的邡巢,看见凝固在他脸上的血液,看见裸露出来的伤口,脸上怒意浮动,脸色冰冷的吓人,但他现在无能为力,不仅体力严重透支而且身上伤势恐怕不比邡巢要轻多少,之所以现在还能保持行动全是仰仗这几个月炼气的成果,体内的精气循环而行,支撑着唐尧没有倒下,现在如果他完全放松下来,估计会一头栽倒没个几天时间是醒不过来的。
一个男人最无奈的是什么,是心中有怒却什么都做不了,自己迄今为止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能称得上铁哥们的人因为掩护自己被打成这样,那个说自己是杂种的男人却满面无所谓的笑容,上天明明对他如此优渥,对自己如此刻薄,可他还是要来抢自己的东西,唐尧不甘心更忿忿不平,可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就算握紧了拳头却也没办法击倒任何一人。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包,三块七曜奇石没有一块现在能帮的上忙,三根银针在手可魑瞳已经无法再激活,除非他不想要这只眼睛了,全部底牌都使不出来,他已经到了黔驴技穷之时。
“我们来做个游戏如何?”之前出现过的幻听又一次在唐尧耳边响起,唐尧警惕地抬起头看去,四周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他不敢大声质问生怕惊扰到唐挚等人,只能闭着嘴巴向四周看去。
“我在这里,在你的面前。”那人又说道,唐尧抬起头朝自己正前方看去,还是一片黑暗,可当他仔细查看的时候,依稀间似乎能看到在黑暗里好像有什么人,虽然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
“你是谁?”唐尧问。
“这么快就不认识了吗,是我帮你通过了考验,你忘了吗,那一指。”对方说道。
唐尧立即回忆起了在邪曜石最后考验的时候,他好不容易打败了戴面具的怪物,可却无法从烈焰和崩塌的碎石下逃离,正在等死的时候,一个神秘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且帮助自己脱离了幻术,榕嫏说唐尧已经得到了邪曜石的认可通过了最后的考验,可实际上唐尧根本就没明白自己怎么就通过了最后的考验,那神秘人的来历他也猜不出来,之后在祭坛枯井旁他也多次听见这个声音对自己说话,他还以为自己在幻听,可现在看来并非是自己的幻象,而是确有其人。
“你是那个帮助我通过考验的人,你到底是谁?”唐尧急忙低声追问。
阴影中慢慢走出一个人,在黑暗中本来什么都看不见才对,可现在这个走出黑暗的人却似乎自己散发出淡淡的光晕,一身白衣,穿着如同古画中长袍,仙风道骨面如白玉,长发青丝垂于肩上,他闭着眼睛,嘴唇如樱桃红色,眉宇之间有一点奇怪的印记,那印记像是六片拼凑在一起的花瓣。
唐尧可以确认自己之前躲在这里的时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这个样子奇怪之人是怎么出现的,难道凭空变出来的吗,而且此人身上白色的长袍明明应该拖在地上,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在其脚下好似有一层环绕的微风将长袍卷了起来,他背着手走来无声无息,仿佛灵魂一般。
唐尧露出戒备之色,可他自己也知道现在身体这个状况根本做不了什么,更何况眼前这个神秘人一看就大有来头,只怕是非常厉害的强者,或者是很神秘的古灵,唐尧低声问:“你是古灵吗?”
那人在唐尧面前十步的地方停下来,樱桃红色的嘴唇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在这么紧张的节骨眼上,唐尧也不得不承认此人长的真好看,如果说散媓在女孩子里的长相打分是九点五分到十分之间,那此人便是男人之中的散媓,这一笑简直可以用“倾国倾城”这个形容女人的词来形容他。
“你觉得我像古灵吗?”他问。
“无声无息而行,长袍也不沾地,模样古怪好似古人,你不是古灵我都不相信,你到底是谁?”唐尧问。
他伸手指了指唐尧手中捏着的邪曜石说:“我住在邪曜石里,亦或者说我就是邪曜石。”
“什么意思?你是依附在邪曜石里的古灵吗?”唐尧吃惊地问,同时瞥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邪曜石。
那人微微摇头道:“你只知道古灵吗,呵呵,那你就当我是古灵吧,我想和你做个游戏,很简单的游戏,赢了我可以帮你安全渡过眼前的困难,输了我也可以帮你但要你付出一点代价,你愿意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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