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祁路糠的方法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高技术含量的手段,就是给唐尧吃下一粒伊祁氏内门子弟才有的保命丹药,据说这种丹药是伊祁氏的古方炼制而成,吃下之后会让人体进入类似冰封的状态,原理上来说就和一些身患重病之人将自己冰封数十年,然后等待将来医学发达再解冻后治好自己是一个道理,但问题是,这种丹药只能保证人体进入冰冻状态四十八个小时。
“这枚就是氏族内赐给我的保命丹药,据说吃下去之后人会进入梦境,不会对外界有任何感觉,至于丹药的原理,似乎是向人体内释放出一种特殊的气,这种气会如同膜一般包裹人体的内部,免疫毒素的破坏,但这层膜会在四十八小时内破裂,到时候毒素如果没有中和成蛋白质或者是排出体外的话,那人还是会死。”
伊祁氏每个人据说一生只有这一粒丹药,当然如伊祁散媓这样非常重要的人物就另当别论,至少伊祁路糠就只有这么一粒,他等于是把自己的第二条命给了唐尧。
“丹药不在我身上,在外面的大帐之中,我也没想到今天这场比赛会变成这样,本以为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没带在身上,另外我们的大帐内还有一些炼制毒药的设备,或许能排上用处,前辈,请您将唐尧带出去……”伊祁路糠急忙补充道。
非言却犹豫了一下,随后回头看向寒羊子,抬了抬手便消除了压在寒羊子身上的千斤之力,寒羊子感觉身体松快了不少可面对非言也不敢造次。
“你……把他带出去,我先回到土曜石内以气稳住唐尧的生命体征,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趁机逃跑或者有任何异动,那可就不是被压在地上这么简单了,明白吗?”非言声音严厉,寒羊子急忙点了点头,样子早已不复之前的嚣张跋扈已经变成了近乎学生般的乖巧。
片刻后,寒羊子提着唐尧走出了古刹地下,外面的两重幻术已经被破,发现异样的比赛主办方正在紧急协调之中,只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人破了寒羊子施展的障眼法,所以也没人发现通向古刹地下的密道,冷不丁看见寒羊子提着唐尧走了出来,加上这厮的模样过于吓人,所以不多时便被主办方的众人团团包围。
寒羊子瞥了包围自己的众人一眼后说:“不想死就快点滚,不然一会儿宰了你们喂我的虫子。”
这话一出口加上这厮面目确实可憎,所以周围围上来的幻师就更多了,好在伊祁路糠及时露面说明了一切,然后救援人员迅速将唐尧带去了伊祁路糠的大帐。
伊祁路糠拿着丹药走到了唐尧身边,唐尧全身的皮肤开始出现明显的蜕皮状况,这不是一个好消息,说明毒素已经开始加速破坏他的身体,伊祁路糠知道他离死不远了。
“希望这颗丹药能救你一命,也算是我还你这份人情了。”伊祁路糠正要将丹药喂给唐尧,手刚伸过去,背后大帐却被人挑开接着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
“别碰他。”
那是个女人的声音,冰冷到甚至不带一点感情,伊祁路糠一怔然后回过头来,接着他看见了散媓绝美但却似冰封一般的面容,即便表面上都是伊祁氏的内门子弟,但一个是伊祁氏千年计划最核心的关键人物,一个只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身份地位自然有高低之分,所以伊祁路糠看见散媓的刹那马上站直了身子并且点头行礼。
“你怎么来了,我记得你那边的比赛也是今天……”伊祁路糠问道。
散媓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那种对手几分钟就搞定了,我是过来看看你和他之间的比赛结果的。”
“比赛其实是他赢了,中间出了一些状况,我正想用氏族给的保命丹药救他的命……”
“具体过程我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不过如果你将这枚丹药给他吃下去的话,那他就真死了,你在不知道任何药理的情况下胡乱使用保命丹药,极有可能会使他体内的毒素激增并且产生再融合,到时候恐怕会加速他的死亡。”散媓走到唐尧身边,手上拿着唐尧的一系列报告一边看一边说。
“可他只有不到半小时的命了,他所操控的一个很强的古灵在想办法为他续命,但估计也保不了他太久,现在根本就没时间研究毒素和病理,先保住他再说。”伊祁路糠有些急了,说话的口气也开始有些冒进。
散媓瞥了他一眼后冷冷地说:“注意你的语气,无论什么时候,你既然是伊祁氏的人就不能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
伊祁路糠马上点头不敢再开口,散媓走到唐尧身边,低头想了想后说道:“你出去吧,这里交给我。”
“嗯……您准备怎么……”
“我让你出去,听不懂吗?”女王般的压迫感倾注在伊祁路糠的身上,他慢慢低下头缓缓退出了帐篷,接着听见伊祁散媓在里面说道,“别让人进来,直到我出去,守在门口。”
如同命令,明明二人理论上是同辈,可伊祁散媓就像是在给伊祁路糠下达命令,而他也的确只敢站在门口没有离开任何一步。
散媓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唐尧身边,看着脸上套着氧气罩,身上插满了管子的唐尧,一些简易的设备正在维持他的生命,可也维持不了太久。
散媓翘起腿,手肘搁在大腿上,手掌撑着下巴,举止优雅,她望着唐尧轻声道:“为什么这么拼,如果命丢了就什么都没了,你说你只想过平凡的生活,能丰衣足食有自己的一个温暖的家,不再被生活的重担压迫,可我知道你其实一点都不想追求平凡的生活,在你眼里冒险和挑战比什么都重要,或许也正是如此我才觉得你那么有趣,但你这一次冒险过了头,就快死了,知道吗?”
唐尧当然回答不了散媓的话,他现在正处于昏迷之中,此时非言从土曜石内出现看着散媓说道:“小姑娘,你把你的同族赶出去想干什么?”
散媓瞥了一眼非言,她脸上刚刚出现的一抹温柔转瞬间消失不见,即便面对气场强大的非言的时候散媓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惊慌,她依然是女王,即便是在武纪强者的面前也依旧是年轻的女王。
“救他,他体内的新毒素能够吞噬其他毒素进行融合进化,而我们伊祁氏的保命丹药其实也是一种毒素,所以如果他吃了伊祁路糠给的丹药那非但不能保住小命还会加速死亡,而且到时候可能连我也救不了他了。”散媓说道,她的温柔就好像只会表现在唐尧的面前,面对其他任何人都如同戴着冰冷的面具。
“那你有什么方法可以救他吗?”非言问道,不知不觉间他对散媓说话的口气似乎也客气了一些。
散媓拿出了自己的万毒盅,接着拧动机关打开了万毒盅的最上层,轻轻拍了拍万毒盅的外壳,片刻后一只乳白色的飞蛾从里面轻盈地舞动出来,落在了散媓的手上,散媓似乎很喜欢这只漂亮的飞蛾,轻轻用手指抚摸飞蛾的翅膀。
“这是……天水蛾吗,武纪时代都很罕见的稀有昆虫,我曾见过一次实物,在武纪时代它被称为天之泪,因为据说此物拥有治疗一切毒素的神奇效果,但代价是天水蛾必须死,以它的尸体入药,据说这是上天怜悯世人,才赐下的圣物,你居然养了一只?”非言颇为吃惊地说道。
“天水蛾并不能治疗一切毒素,但的确有治毒的奇效,我想它或许能中和唐尧体内的毒素,或者是遏制毒素的变化扩张,然后再通过唐尧现在身体的强大自愈能力争取时间产生抗体,说不定他能活下来,还有可能连喑虫之毒也一起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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