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只是非言全部实力的惊鸿一瞥,在数万载的岁月中,他消耗着自己的气等待着妖星之子的觉醒,从未想过要向其他人低头,或者效忠那些在历史上出现过的所谓强者,渐渐衰落,渐渐变的虚弱,但要问他是不是后悔,他的回答一定是不后悔。
纵然再过去数万年,或者是数十万年,他都会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
他是武纪时代唐氏天门的管家,是曾经武纪时代的前十大强者,更是曾经的以实之境的绝顶幻师,那些在数十年或者百年时光里称霸一时的所谓高手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界,普天之下,寰宇之内,人族也好异族也罢,只有一个人可以让他低头臣服,那便是唐氏天门最后的妖星之子。
宇宙幻境在其身后破碎,非言一指向天,身上素色长袍无风自动,磅礴的气从体内向外释放,上官氏老家主所创造的整个幻境在这股气的肆虐之下如同摧枯拉朽一般破裂,非言虽然站在原地未动可他却好像以一己之力在摧毁整个宇宙,这本身只是一个不大的房间,可在唐尧看来却好像变成了一场宇宙大爆炸,他虽然知道非言很强可却从未想过非言居然强大到了这步田地,而这还不是他的巅峰实力,然而非言这一式的变化还并未结束,他的手指渐渐从空中划过,已经被摧毁的宇宙逐渐有白光释放出来,在非言的身后一轮巨大的白色太阳缓缓冒出头来,日光万丈好似能扫清天下所有污秽邪恶。
“以太阳对抗宇宙,这个想法很大胆也很荒谬,呵呵……”上官氏的老家主用手指沾了一点茶水,接着将茶水对着白色太阳弹了出去,那一点茶水向着白色太阳飞去,居然没有在强烈的白光中消失,最终那一点茶水落在了白色的太阳上,白色太阳顷刻间熄灭,如同掉入海里的火球,光芒也好,火焰也罢全部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太阳或许会沉沦,可沉沦之后便是黑暗,我曾用以实之境施展过这一招,如今实力虽然大不如前可绝顶的秘术终究是绝顶的,日光之下,黑暗深渊打开。”
在太阳落下之后,非言的脚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向外延伸,整个宇宙幻境很快就被全部吞没,非言踏着黑暗朝上官氏的老家主走来,黑暗在其脚下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深不可测,他在向上官氏的老家主展示武纪时代绝顶强者最后的尊严和荣光,他代表的是曾经那个被所有幻师向往,远超过人类想象的文明巅峰,他体现的是唐氏天门的强大,在妖星之子觉醒之前,他要一直守护这个氏族,守护这个流派。
这便是一个管家该做的,仅此而已。
一步步逼近,非言走到茶桌之上,目光盯着眼前的上官氏老家主开口道:“你这一式,我已经破了。”
说完整个宇宙幻境完全破灭,黑暗深渊冲天而起,如同变成了巨大而无形的怪物即将吞噬上官氏的老家主,但茶桌旁边的上官氏老家主却还是淡定地喝着茶,在无边无际的黑暗落下的刹那,他将手上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便听见“铛”的一声,茶杯落在茶桌上的声音传来,下一刻黑暗退去,宇宙幻境也不复存在,房间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一张案桌两个茶杯,几幅字画,就好像刚刚毁天灭地的秘术从未出现过,而下一刻非言的体内六色光芒骤然间释放,那些进入他体内的气开始快速冲出体外然后消失无踪。
力量急剧衰弱的非言从空中落了下来,上官氏的老家主站起身来说:“踏虚以实,果然以实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你这一式与其说是用来杀我的,倒不如说是用这一式换了这小子的一命,你让我看见了光暗之间的转化,见到了内在比表面更强大的存在,为了你这一式我可以不杀这小子,不过他的考核算是失败了,因为即便是你也没办法看破我的幻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你为何要全力保护这小子,他虽是难能可贵的天才,但也不至于让你这样的强者用自己的绝招连换他的命吧。”
“你又何尝不是呢,你让他看见了踏虚以实的存在,让其明白了幻师该走的路并不单单是依靠机关兵武,你让他明白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今日你主动前来此地作为他的考官的目的恐怕还有一条,那就是你是故意阻止他成为四段幻师,目的就是给他一个教训,说是教训倒不如说是保护,免得那些因为这小子过于优秀而生出歹念的家伙对其下手,你给了他两个造化,他从此以后会踏上追寻虚实的道路,他今日的失败会换来未来更大的成功,而我不明白的是你和他非亲非故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呵……”上官氏的老家主笑了笑,回头看着还在天花板上封印着的唐尧,刚刚他和非言的对话被迷雾和幻术遮蔽,就连唐尧都没听见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此时迷雾散去他看见上官氏的老家主突然朝自己笑了笑,立刻感觉浑身不自在。
“准四段挺好的,再过一段时间再来冲击正四段吧。”说完上官氏的老家主手指轻轻一弹,唐尧立即感觉周身轻松了不少,接着身体自由落体摔在了地上,他这一摔倒是不痛可也明白自己如今的实力怕是连上官氏老家主一招都破不了,这场他决定要参加的考核还是失败了,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比你可差远了,要是我家孙女能和你一样强就好了。”上官氏的老家主走到唐尧面前说道,“如果我是如今的当世无敌,那也许二十年……不,十五年之后,你会是下一个当世无敌,今日你所见所闻都要记住,说不定对你大有裨益,以后你可以来我上官氏作客,我个人很欢迎你。”
上官氏的老家主似乎挺喜欢唐尧的样子,说完后抖了抖黑色的大衣走出考场而去,而非言则连个招呼都没打便回到了土曜石中,唐尧身子向后倒躺在了地板上,耳边传来主办方的广播声。
“唐尧挑战正四段失败,最后成绩定格在准四段,正式段位证书以及相关信息会在七个工作日之后上传。”
片刻后工作人员进入考场,将唐尧带了出去,并且询问了他有没有受伤,唐尧多少有些无奈,他觉得自己的实力足够踏上正四段可偏偏被上官氏的老爷子给搞了这么一下,自己只能先在准四段待着了,当然有相同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数,网上看了这场考核的很多人都有类似的念头,甚至有人开始抨击上官氏的老爷子是为了打压新人故意这么做,而唐尧则坐着死骨堂的巴士回了公司,坐在车子上的他一边应付着那些跑上来祝贺他的人,一边回忆着之前他看见的上官氏老爷子以及非言施展的秘术,虽说最后他们两个的对话他没听见,可在此之前二人的交谈他还是听的很清楚的,尤其是踏虚和以实这两个境界他牢牢记在了脑海中,他对这两个名词很陌生,上网查了查也没查到类似的信息,想将孤麟叫出来问问,可孤麟身受重伤还在休息,非言则不是他想召唤就能召唤的。
眼下似乎有可能知道这两个名词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寒羊子,之前考核的时候由于直播的关系他没有将寒羊子叫出来帮忙。
在公司参加完聚餐,吃了个饱之后,唐尧回到植物园内,老军对这一次考核遇上上官老爷子的事情倒是没说什么,他也不会无端端责骂唐尧,任凭谁遇上上官老爷子只要老爷子不乐意那谁都不可能过关,唐尧到了植物园外面找了个地方将寒羊子叫了出来。
寒羊子一露面唐尧立刻问道:“你知道啥是踏虚还实,什么是踏虚和以实境界吗?”
寒羊子一听这个话顿时吃了一惊反过来问道:“你从哪里得知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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