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十有五年而笄。
到了行笄礼的那日,师烟烟回到了将军府。
原本应该由娘亲或内眷女性长辈来梳发总髻,可师烟烟都没有,师夜白不想随便找个人代替,破例由他来完成笄礼。
早前几日,师夜白就开始学习笄礼的流程,为的就是在这一天,给自家闺女梳发。
“烟儿,为父手有些笨,没弄疼你吧?”
师夜白是武将,力气自然大,即便再小心翼翼,还是不小心扯掉了她家小闺女的头发,看着梳子上那乌黑的几根青丝,他有些懊恼。
“没事,爹爹继续吧!”
师烟烟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师夜白肯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她已经很吃惊了。
他对她的疼爱,她能感受到,这份心意,就够了。
师夜白学了几日,也不过只学会了最最简单的一个单螺髻,他有些笨拙地将女儿的头发盘起。
“烟儿已满十五,过不了几日,就要成亲了——”他忍不住重重叹了一声。
粗糙的指腹从小小的发髻,转移到她饱满的额头,帮她缕好碎碎的头发。
他是真的不舍,他养了十几年的小女儿,就已成年不说,马上又要嫁人了。
到那时,将军府只剩他一人,那该是多么寂寞!
师烟烟自然明白他的心情,师夜白只剩下她一个亲人,自然是感慨良多,十分不舍的。
虽然翼王府离将军府不远,但总归,还是两个地方,不能时时刻刻见面了。
“爹爹,不若你与我一起去翼王府。”师烟烟提议道。
她很想说,她成亲之后也可以住到将军府,但一想皇家规矩甚严,只怕君飞羽同意,皇上也不会同意他们这么做。
她又想建议师夜白找寻新的感情寄托,可想到他对婉婉深爱几多载不悔,她的建议,只不过是亵渎了他们的感情,师夜白不会开心。
她的爹爹啊,她也有些不舍。
师夜白手一顿,接着一声大笑,“烟儿果真还是孩子,哪有女儿出嫁,把爹也带上的,烟儿要嫁的是翼王,多少人看着,莫不是要让荆都的百姓,都笑话爹爹和你——”
话虽这么说,他其实还是心喜的,烟儿能这么想着他,便就够了。
此生有她们母女二人,是他一辈子的福分!
师烟烟知道他舍不得离开将军府,因为这里有他和婉婉的回忆,墨婉楼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其它的地方,都只是居所,不是家。
“爹爹不必挂心,我会经常回将军府的。”
毕竟,她在影烟阁也待得不错。
师夜白叹了口气,看了看门外守着的那个身影,“怕只怕,翼王他不让啊——”
这还没成亲呢,就想尽办法将人拐进了王府,成亲之后,哪还能由着她往将军府里跑?
“烟儿心中有爹爹,就够了!”
师夜白微微屈身,看着自家小闺女那张萌动纯净的小脸蛋,渐渐有更长开的趋势。
他的女儿,果真是个顶顶的美人坯子!
不禁在心底不要脸的啧啧一声,他和婉婉结合的基因就是好!
拍了拍小女儿的肩膀,“爹爹先出去了,你换身衣裳再出来!”
“好!”师烟烟应了一声,转去屏风后面。
“将军!”君飞羽见师夜白出来,拱手一礼。
师夜白回以一礼,不与他多有寒暄。
他虽然不讨厌君飞羽,但他将烟儿绑得这么牢,成亲之前的日子也统统占了,师夜白心中难免有些不快,留下了一句:“翼王在此稍候,烟儿马上出来,我先去中堂。”
君飞羽哪里知道未来岳父大人对他不满,一心盯在门框上。
进去这么久,他已有些焦急。
可怜翼王已有一个时辰没看见他的小狐狸了!
待到门开启,君飞羽目光一亮。
她款款而来,与往日所有形象都不同。
一袭淡紫色留仙裙,将她小脸衬得像一枚刚刚绽放的花骨朵,美丽娇艳。清雅的白莲跃然绣于银白抹胸之上,巧妙遮掩其中,同色紫纱水云长袖轻摆,绣着散碎花纹,飘渺淡雅,微风吹来,纱随风舞。
细细的腰肢,如初春的烟柳,楚楚动人,腰间深紫色腰带松松束着,饶是如此,也将胸前勾勒得更加丰满,曼妙的身姿就是一道绝妙的弧线,整个人秀美如画。
待她走近,君飞羽的目光停驻在她的脸上,一瞬也不舍得移开。
柳眉弯弯,娇俏秀美,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朱唇皓齿,仿佛新生的樱桃一般娇艳欲滴,黑白分明的瞳眸,恰如秋天的湖水一般清澈,丝光不染。
香肌玉肤,惊艳撩人,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俱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
“怎么了?”
师烟烟看他定定的不说话,仔细看了看自己全身的衣物,并没有穿错。
君飞羽向她伸出一只手,师烟烟轻移几步,走了过去。
“烟烟,上来——”君飞羽指了指双腿。
师烟烟脚步一顿,“君飞羽,这可是在将军府。”
言下之意,可不能像在翼王府那样随便,随时随地的亲密,可怎么是好。
君飞羽已经拉住她的手,二话不说,将她腰肢一揽,抱进了怀里。
她一挣扎,君飞羽忙安抚她,“影卫在院子外面守着呢,不会有人看见。”
君飞羽将下巴搁在她的小肩膀上,手掌圈着她的小腰,“烟烟,我不想让你走出这个院子……”
“为何?我还要去中堂完成笄礼仪式。”
师烟烟不知,他这是突然起的什么幺蛾子。
君飞羽有些愤愤地看着她,过分的娇态,小脸蛋红扑扑的,褪去了不少冷气,更诱人品尝!
“烟烟今日太美,我不愿你这副样子给别人见到。”
裙子太合身,将她身上所有的优美之处全部显现,那小腰,那饱满,那若隐若现的小锁骨,那修长的脖颈,无一不是在诱人犯罪。
师烟烟一手挡开他的脸颊,有些好笑,“这裙子,还是你特意准备的吧!”
要不然,她也不会为个笄礼,故意准备一套衣裳。
所以说,这是自作孽吗?君飞羽暗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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