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和师夜白他们在一起,他有理由相信,是因为小乖。
她兴许没死。
光是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他心中就激动万分。
只要她没死,只要她在某个地方还好好活着,慕容竹就觉得够了。
乌孙夙看向凤灵,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凤灵微微点头,留下一个背影,就与师夜白走了,“小夙,近几月你都不能再用内力,也不可再以灵力窥探天演命轮,好生歇着吧!”
“是,凤主!”乌孙夙语气中有着恭敬,这份恭敬,胜于对慕容竹。
等凤灵和师夜白相携离开,慕容竹才从乌孙夙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果不其然。
他们都没死。
只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一个他遥不可及的地方。
慕容竹没有再多问什么。
他既不想追去那里,也不能。
这一世,他与她绝无可能。
知她安好,便就够了。
他还奢望什么呢?
一瞬间,一块悬在心上的石头,落了地。
只是有些苍凉,至此以后,除了这座巍峨的江山,他就真的了无牵挂了。
他不能再在心烦意乱的时候,再去辅政王府看她一眼。
那座王府,已然空了。
他想见的人,不在了。
回宫的路上,慕容竹路过辅政王府的门口,他侧眸望了一眼那块熟悉的牌匾,印象中,比之宫门,他对这里更生留念。
不待停顿,他迅疾离开。
几乎是逃着走了。
他怕一停,就想要走进那扇门,可心中又十分清楚,门内再无想见的那人。
“皇上,该用晚膳了!”太监在御书房外轻声提醒道。
从晌午直至天黑,皇上在御书房就没出来过,太监担心政事繁重,伤着龙体啊!
哎,辅政王不在,这政事少了个人分担,皇上可不累吗!
“不吃了!”里头传来不轻不重的一声。
太监当即面色一急,“可是皇上龙体欠安,所以没胃口?要不奴才现在就去请御医来给您瞧瞧?”
“不必了!”慕容竹语气中带着轻微的呵斥。
等太监不敢再言,准备退下的时候,里头传出一声:“菜不用上了,呈几壶酒来!”
“是!”
圣上的要求,太监不敢不照做。
明月当空,半无后宫美眷的西狄君王,在心情低落到极点时,只能喝几口闷酒。
说来,也是有些凄凉……
但谁叫他对美色不感兴趣呢?
喝到微醺,神思更趋清明,“这酒,也没什么用!”
慕容竹扔了酒壶,斜躺在月下石台上,仰头望着高悬的明月,忽而一叹,“连看的月亮,都不是同一个了吧?”
脑中无数画面涌来,全是她。
慕容竹邪气一笑,“今夜,是我最后一次想你,小乖。”
往后的往后,他不再允许,自己露出这样颓丧的表情。
仗着微微的酒气,他醉卧于夜色中,画面甚美。
只可惜,西狄的深宫,无人能见此情此景。
可是,真的吗?
那为何会有一人,坐在高高的殿宇之上,一手托着腮,一手举着壶。
壶里不知装着什么,她微微仰头灌了一口,目光却不离月下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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