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我们要冲出去，哪怕死也要死在突围路上。”苟延残喘的敌军发出一阵阵嘶吼，很明显——夏斗寅这番话还是激起了他们的斗志。正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活生生并且走投无路的人。

得到了想要的效果，估计还有不下三百多号人，夏斗寅阴鸷的脸露出了冷笑，目视着前方吼道：“弟兄们，都给我冲啊……。”夏斗寅真不愧是一只老狐狸，最后一个“啊”字拉得老长，待他一帮兄弟都冲去做人肉盾牌了，他才紧随其后，警惕地四处乱盼。

战斗依然激励地进行着，东侧阵地上，看着战场上贪生怕死的夏斗寅，吴光浩再次露出了冷笑，这场战斗打了这么久，也该结束了。

吴光浩拿过一支带有瞄准头的毛瑟步枪，找到一处自认为比较适合狙击的地方，试探性地瞄准了夏斗寅那不断摆动的菊花，最后笑了笑，感觉角度还是不错的。

一瞬间，轻松的笑容变成了冷漠，寒气直逼夏斗寅，吴光浩再次左手握住了枪杆，右手握住枪把，枪托靠在腋窝处，微微低着头目视着前方，最后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随着枪口不断冒白烟，划破空气的子弹直奔夏斗寅。

“噗”。

没有任何偏差，子弹射中了夏斗寅的菊花，

仔细打量，就不难发现夏斗寅的菊花中间部位有一颗小小的枪眼，那是子弹穿透军服留下的痕迹，鲜红的血迹从菊花眼留了出来，恐怖吓人。

夏斗寅憋着通红的脸都变成了绿色，不是他不想喊，而是不能喊出来，因为他知道，一旦发泄出来，不仅影响士气，而且还会引来红军的注意力，得不偿失，两权相害取其轻，此刻的夏斗寅都有点关公刮骨疗伤的气魄了。

战斗渐渐进入了尾声，敌人没有了夏斗寅在一旁鼓舞士气，充作人肉盾牌的士兵最终没能冲破红军的包围圈，死的死、伤的伤，已经完全看不到站着的敌人，能听到的也只是哀嚎成群的伤兵，包括被打中菊花眼的夏斗寅。

战斗虽然结束了，但是吴光浩的仇恨才刚刚开始呢？看着战场上几千具尸体，吴光浩没有一点怜悯之心，仿佛躺下的只是几千具畜生,红军战士该干嘛的干嘛。

回到临时驻扎的指挥部，看着空荡荡的帐篷，吴光浩在警卫员小王手中接过一副牌位，摆在了帐篷最前面的一张桌子上，退下了全副武装的警卫之后，吴光浩便开始默默不语。

“别乱动、老实点，进去，给我进去。”帐篷外，响起了罗应怀的呵斥声，紧接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抬了进来，摔在地上满脸发黑、抽搐不已。

“吴参谋长，敌十三师师长夏斗寅带到。”感情摔在地上的不是谁，正是吴光浩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的夏斗寅。

挥挥手退下他们之后，吴光浩冷不丁地说：“夏师长，咱们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下，我是鄂豫皖工农革命第四军参谋长吴光浩，知道前面的牌位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但敝人知道你们红军优待俘虏。”这时的夏斗寅哪还有心情跟他打哑谜，虽然现在菊花眼的血止住了，但由于长时间不能通气，整个肚子都鼓得涨涨的，留在里面的子弹不时发出钻心的痛楚，让他苦不堪言。

“说来不怕夏师长笑话，前面摆放的正是我亡妻的牌位，是在潢川县城一名农户家里被国民党残忍杀害的，夏师长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你，你，你什么意思。”夏斗寅此时就算再笨也回过味来了，现在不单脸色抽搐，连牙齿都开始颤抖了，一屁股地坐在地上，绝望中带来的一阵剧痛让他又窜了起来，连滚带爬地想走出指挥部，但门外的罗应怀岂是吃素的，一脚就把他给踹了回来。

“共产又共妻，夏师长还真是好文采，估计是跟老蒋学的吧！”吴光浩温和的表情一下子狰狞了起来，冷冷地说：“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杀我老婆孩子的时候你曾犹豫过，满城的百姓都因你而横尸街头，你有没有手软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起来，别说我不给你这个机会。”

“你，你无权这么做，红军的政策一向优待俘虏，你这是背道而驰，是要……。”面对着步步紧逼地吴光浩，夏斗寅话还没说完，仿佛一道人影就窜到了他的面前。

“啪”一声脆响传来。

夏斗寅感到下体一阵火辣辣的蛋疼，前边的身影快得连他发出惨叫声音都来不及，胯下殷红的鲜血就染红了一大片，汨汨流出来的鲜血让夏斗寅脸色发白，接下来就是常人所不能能忍受的痛楚，夏斗寅也不例外，当场就昏了过去。

吴光浩出招可够阴险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都是杀招，却又不能让他马上就死，而是让他生不如死，徘徊在无尽的恐惧当中，这就是得罪他吴光浩的下场，同时也是他现在的本性。

“把他给我浇醒了。”仿佛还意犹未尽的吴光浩，冲着帐篷外喊道。

“噗”。一桶水浇上去，清醒过来的夏斗寅又是一阵鬼哭狼嚎，吴光浩看了看，罗应怀的效率还真是不慢，不得不让他竖起了大拇指，就连吴光浩需要的工具都备齐了，从布鞋中抽出一把带着寒光的匕首递给吴光浩，可见这个人还是蛮机灵的。

吴光浩神情冷漠地接过匕首，乌黑的双眸更像狼一样狰狞，抖了抖手中的利刃，就在夏斗寅哀嚎声中割下了他两只耳朵，然后是鼻子、手指，最后连他的脚趾也未能幸免，一一都给切了下来。吴光浩计算了下，跟之前兑现七七四十九刀还差24刀。

夏斗寅疼得死去活来，那凄凉的哀嚎声让一旁的罗应怀仿佛眼前杀的是一头猪，神色淡然。

“夏斗寅。”吴光浩冷冷地凝视着夏斗寅，一字一句地说：“这就是你杀害我妻子和孩子的下场。”

“吴、吴光浩。”夏斗寅惨笑了两声，嘴里露出一片骇人的红色泡沫，喘息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你就去见阎王吧！”只见吴光浩手臂挥洒，手中的利刃化作无数道寒光，几乎每一道寒光下去，就能飞洒出一道鲜血，短短几十秒，无可挑剔的二十四刀，夏斗寅就被做成了民国第一例人棍。

全身都沾满了鲜血的吴光浩，走到陈秋玲的灵位，双膝仿佛抽空了力气，跪在灵前：“秋玲妹，你们母子俩的仇为夫帮你们报了，你们在天之灵也能够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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