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住的这个小区算是北市的明星小区,安保措施好,刷脸进门,外来人员要报备,私密性极强,住了不少明星。
陈最的车过了几道验证,最后又登记了才放行。
两个人一起下车,陈最磨磨唧唧收拾,让盛意把车里过期的糖和水都帮忙拿去扔掉,自己又把中控台用湿巾擦了一遍。
忙活了好一会儿时间,盛意让他开车回家,陈最才憋不住了:
“我都到楼下了,你不请我上去坐坐?”
盛意敛眸拒绝他:“宝珠还有半个多小时就回来了。”
沈宝珠特别问了盛意在哪里,盛意说回家后,沈宝珠又刻意汇报了一下自己的行程,生怕再撞见什么不该看见的场面。
两个人住在一起有几个月了,沈宝珠的性格,盛意还是了解的,多半是陈最威逼利诱不想捎上她。
陈最站直继续朝里走,说得一身正气:
“我就进去看看你偷偷买的新房环境怎么样,况且就半个多小时,够我干什么?”
盛意话被堵了回去,默了一瞬,指纹解锁电梯:
“我没有偷偷买,这是用我自己的钱光明正大地买的。”
“哦。”陈最哦得阴阳怪气。
他嘴上应着,心里难受得很。
年初的时候盛意就有动作了,一边卖房,一边买房,他那会儿太忙没注意。
盛意走后他特意查了才发现,为了凑齐违约金,盛意把自己名下的几套黄金地段的房产尽数卖掉,又偷偷买了这套小的。
公寓是两居室的,两间卧室都是独卫,面积大空间也相对独立。
当时买这套盛意就考虑过,明星杂事多工作时间弹性大,她需要一个时刻能找得到人的私人助理。
她很满意这套房,但放到陈最这里就相当不满意了。
他从小到大就没住过三百平以下的房子,更何况还是公寓。
不过他之前在自家房企实习过,扫一眼房间结构,就明白是什么户型了。
他先是仔细看了看盛意给他拿一次性鞋套的鞋柜。
就两双女士拖鞋,稍稍放了点心。
“这里...你,住的习惯吗?”
陈最罩上鞋套,在她客厅走了一圈。
架子摆的不小。
只有两个女生住的公寓,茶几上零零散散,有剧本,有面膜,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零食。
一看就是沈宝珠的吃的。
盛意只会偶尔解解馋,不会买这么多。
没健身房,没花园,更没家政阿姨。
陈最本来想吐槽几句,又想起来他没什么立场,活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现在不是嘴欠的时候,再抬杠怕是会被盛意扫地出门。
盛意也没想到他会问,被他异常客气的语气弄得动容了一下,她回答:
“还可以,没玉柳那边大,但交通方便,去机场,高铁站,上高速都快。”
盛意换了拖鞋,脱了自己的外套,又把陈最随意搭在沙发上的外套放到一旁挂起来:
“你吃晚饭了吗?”
盛意在杀青宴上吃了点
她其实不想问陈最这个问题,她知道自己问了陈最肯定会说没有,然后要她陪他一起去吃饭,再墨迹会儿时间。
现在在她家,两个人太久没心平气和地正常说话,她必须得找点事儿。
陈最果然如她所料:“没吃,下飞机就去找你了,中午也没吃。”
他不仅没吃,还比她想得更可怜。
明知道是套路,盛意还是往厨房走,冰箱打开,她拿出来青菜:
“阳春面吃吗?”
这是最快最简单的晚餐了。
“我要吃鸡蛋。陈最立刻点头:“两个。”
-
热水烧沸后,盛意撒了把青菜进去,打了鸡蛋后,她转身想洗手,才看见陈最斜靠着厨房门框,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离平安夜那晚过去也没几天,再看见盛意已经是两种心境。
她之前每次冷冰冰拒绝他的时候,他恨不得把人绑走锁起来,每一句话都要问个所以然。
现在陈最清醒了,他总想说点什么。
拖拖拉拉一晚上,临门一脚了,他又不好意思开口。
不过陈最是真的饿了,这几天他一直在赶进度,就怕元旦了不能陪盛意跨年。
面吃的很快,汤都喝得不剩。
“我去洗碗。”他端着碗又回到厨房又出来:“洗碗机怎么用?”
盛意眨了眨眼,看他表演:
“就这么点东西,你手洗。”
陈最真的卷起袖子,背对着盛意,动作生疏但听话。
沉默了一会儿,掐着时间沈宝珠也该回来了,陈最终于停止了这场自我较劲:
“我今天早上做了个梦。”
盛意看他肩膀一塌陷,像是放下了什么包袱:
“什么梦?”
“我梦见我十八岁那年秋天,陈瑾升让你去迁户口。”陈最抖了抖胳膊上的水,他洗得很慢。
盛意住进陈宅的第二年,在陈瑾升斥巨资的呵护下,出落得越来越好看。
再加上陈最当时生日趴,平辈的朋友来玩,见过盛意的也都推波助澜了一把,导致她在陈最那个圈里,也算有些名气。
一些生意合作伙伴就起了色心,想拿利益筹码和陈瑾升置换这个继女。
陈瑾升当然想把盛意卖个好价钱,他平时忙,就让刘叔带着盛意办户口。
刘叔看这两个孩子平时走得近,也看出来陈最对盛意态度不一般。
他找了个机会,随口和陈最提了一嘴。
大少爷先开始只是随便应了声,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不爽,又说不出来原因,就提议跟着刘叔一块回青岩镇玩玩。
直到盛意把自己的户口本放心地交给陈最保管的那一刻,他那股烦闷瞬间消失。
当时他少年意气,随心所欲,想不明白的事儿就索性抛之脑后。
现在细品,那会儿,他就喜欢她了。
甚至应该更早。
“我梦见那半年,我想办法捣乱藏你户口本也没成功,你真的成了陈瑾升的继女,我们的关系也变成兄妹。”
一直被陈最否认的事儿,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又被他承认了。
“你真无赖。”盛意小声在他背后骂了一句。
水龙头的温水顺着陈最的手腕往下流,有点暖。
“我对你不一直挺无赖的么?”他笑着说:“拿你初吻没经过你同意,后来又乘人之危,把你接出来你也是半推半就,总之好像..大部分事情都是我在强迫你。”
盛意记起来一些往事,又有些生气:
“你骗我回老家办手续,上了你的飞机才告诉我是去澳洲陪你考直升机驾驶证。”
“并且也不止这些事儿,上学的时候考试,练舞,吃饭,毕业了拍戏,商务,合约,你哪一项没插手?你为什么总喜欢管我?”
陈最听到这里,侧头看盛意,眼神有些落寞。
他想了半天,不敢承认心底几近疯狂的占有欲和嫉妒心,想了个最稳妥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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