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躺在床上,几乎是一夜无眠,直到第二天竹蝶来寻他的时候,还有些隐藏不住的兴奋之意。
不过他也知道此事不能为外人道也,于是整了整衣衫,将这股兴奋之意压在心底,这才跟着竹蝶走了出去。
宁晚棠再次见到梁言的时候,却是没瞧出什么端倪,不过她本来注意力也没有放在梁言身上,而是有些忐忑地向他问道:
“梁兄,昨日阿呆服下还神丹后,可有什么反应?”
梁言听后故作迟疑的想了想,这才开口答道:“阿呆兄服下丹药之后,眼神中似乎恢复一丝清明,但也仅仅只是九牛一毛而已,距离彻底恢复神智,我看还早得很。”
他这番话说得颇有讲究,并没有直接就说无用,那样难免打击少女信心。也没有夸大效果,那样又会令少女忍不住前去探望。
只说有用,但是效果甚微,这样既不会让少女失去信心,又可以令她不来打扰自己向阿呆“学道”,他昨晚刚刚得窥一丝大道真谛,自然不希望宁晚棠前来搅局。
宁晚棠听后,果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看来还是药量不够,也是我关心则乱,对这第一次服药就期望太高,这还神丹还是得七次服药之后,才能发挥出显著效果的。”
梁言听得连连点头,只不过他抬眼看去,却见这少女虽然嘴上说得合情合理,但眼神中还是有一抹淡淡的失望,与平日里活泼灵动的样子大相径庭。
那鬼云儿站在她的身后,伸出一双小手在宁晚棠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似乎是在安慰着这个少女。
“我没事啦,鬼师傅........”宁晚棠俨然一笑,脸上愁容渐渐消散,只听她轻轻说道:“我只是觉得阿呆有些可怜,不过他既然在我们谷中,我就一定会把他治好的!”
鬼云儿听后,只是连连点头,口中发出一些咿呀咿呀的声音,似乎是在鼓励着她,而梁言见状,也是微微一笑道:
“宁姑娘医者仁心,真是令人敬佩,只要姑娘炼好每一炉丹药,我相信阿呆兄会有醒转的那一天的!”
宁晚棠得了两人的鼓励,也把心中的那一丝阴霾一扫而空,当即振作精神,又开始了新一天的炼丹。
梁言应付了宁晚棠,助她炼成当日份的“还神丹”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也没有多做停留,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告辞离去,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客房之中。
此时还是刚刚入夜,他也不急着修炼,而是端着《道剑经》的经文在阿呆身旁坐下,又轻轻念诵起口诀来。
梁言昨日虽然得了总纲的译文,但还未来得及聆听修炼之法,阿呆便已经入眠,所以梁言此刻也不知道如何控制那缕道门灵力去开辟第一条“周天绝脉”。
不过他吃了昨天的亏,知道今天应该多念些经文来让阿呆翻译,所以这一念就是大半个时辰。
等到月上中庭,一抹月华从窗外洒入屋内,刚刚好照在阿呆身上的时候,就见他身上气息猛然一变,双眼一闭一睁间,又变得漆黑如墨了。
“来了!”
梁言精神一振,立刻屏气凝神,静待起阿呆的译文。
阿呆果然也没令他失望,只见其盘膝而坐,双手平放于胸前。一边按照《道剑经》的法诀催生出一股道门灵力,一边嘴唇微动,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关傀儡般,轻声翻译起了经文的内容。
梁言本来也是个悟性极佳之辈,只是当初由于不通道藏,才无法领悟经文真谛。如今得人翻译经文,自然将之前许多不懂的东西融汇贯通,颇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他越听越是心痒难耐,不由得也盘起双腿,学着阿呆的模样将双手平放于膝盖之上,开始按照《道剑经》的法门开辟起“周天绝脉”来。
没过多久,一股新生出的道门灵力,便沿着他的手太阴肺经来到之前多次偃旗息鼓的地方。不过这一次梁言并没有冒冒失失地控制这股灵力继续向前运行。而是方向一转,开始以《道剑经》的无上法门,向着下方开辟起一条全新的经脉来。
这第一条经脉便是“南华仙脉”,此条经脉是八条“周天绝脉”中最短且最容易修炼的一条,只要剑修入门者即可修炼。从头到尾,总共只有两个窍穴,而第一个窍穴,便是所谓的“剑冲穴”了。
只有把此穴打通,才算是真正迈出了第一步。
阿呆讲法,梁言学道,这两人一左一右坐于床前,各自将体内灵力沿着一条前所未有的轨迹向下延伸。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梁言忽然感到这股灵力走到了尽头,前方似乎出现了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
不过他对此早有预料,立刻根据《道剑经》中记载的法门,缓缓冲击着这层屏障,如此又不知过了多久,梁言脑中忽然“轰!”的一声,那层屏障应声而碎,而自己的道门灵力奔腾向前,忽然就犹如泥牛入海,落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之中。
“这就是‘剑冲穴’了!”
感应到这股灵力的消失,梁言心中并没有丝毫失望之情,反而有些欣喜若狂。因为他知道这股灵力并非是真的消散掉了,而是统统汇入了“剑冲穴”之中。
只要他日后持之以恒的修炼,不用多久就可以把“剑冲穴”完全冲开,完成他大道修炼的第一步。
“终于不是做无用功了........”梁言睁开双目,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他此刻心情大好,又颇有些感激地向着阿呆看去,只是他这一转头,却发现阿呆此人,不知何时已经仰面躺倒在床,正自顾自地呼呼大睡起来了。
“阿呆兄,你可真是睡仙转世........”
梁言颇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也没管他,而是又重新运转功法,继续冲击起“剑冲穴”来.......
此后一连数日,梁言都是白日里协助宁晚棠炼丹,晚上则在客房中修炼《道剑经》。
他初得功法真谛,此时正是干劲十足的时候,根本连一刻也不想耽误。除去在丹房的时间,剩下几乎都是用在打坐练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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