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负责人用一个词来形容这趟出差，那就只有造孽。

房东先把门推开，刚走进去就咳嗽两声，“咳咳，这边平时很少有人要租大一点的。”

四楼的房间安安静静，只是落了一层薄灰，看起来有些日子没有人住了。

韩圣谦大步走过去开窗通风，顺便在屋子里整个走过一圈，装模作样地开了所有窗户。

夜里清凉的风吹进来，空气都新鲜了不少。

“如果你们要租，可以给你们便宜一点。”房东眼里闪过算计的光芒，看上去像个普通的、精明的老人。

韩圣谦这个人向来充满了怀疑精神，他充满探究欲望地四处观察的时候，就会引起身边人的警惕，进而顺着他的意思仔细观察起周围。

房子看起来很老，但不能排除没有刻意做旧来掩饰什么。负责人下意识观察环境，只是做不到像韩圣谦那样迅速在网络上收集整理信息。

许芝云想了想，询问租金后竟然认真地跟房东讨价还价起来。

房东精明且斤斤计较，许芝云软磨硬泡且寸步不让。

负责人一头雾水的时候，韩圣谦突然问：“房东先生多大年纪了？”

房东小眼睛一眯，“多大年纪也不会吃亏的。”

韩圣谦接着走一圈关窗，进卧室里的时间长了些。

负责人蹙了下眉，但考虑到许芝云才是需要保护的，只能按耐下来盯着这边。

而这边，和许芝云讨价还价的房东先生却像是突然卡住的机械一样，张开的嘴、挥舞着用来加强语气的手臂都停了下来。

韩圣谦没正形地靠在卧室的门框上，“算钱算的那么快，我家亲爱的给他出的题可不好算，我就猜八成是机器人。”

毕竟对人来说再难算的题目，对ai来说计算时间也是快到可以忽略不计的。

负责人看了看突然停住的“房东”，又看了看韩圣谦，“你这是做了什么？”

韩圣谦解释：“截断了信号。我猜这里的机械造物不止一个，如果要给每个都配单独的、可以伪装得和人无异的ai，造价还是很高的。”

“在平兰星这样操作可不划算。这边的网络要储存一个高智能的ai的数据，负担有点大。如果要本地保存，就需要超级计算机。”

韩圣谦比划了一下房东先生的身高，“但是你看，这个体积明显放不下平兰星的超级计算机啊。”

负责人已经不想理解他们“外星人”的思维了。只要放弃挣扎，日子就还过得去。

许芝云也经常跟不上韩圣谦的脑回路，眼看着他直接用屏蔽信号的方法把“房东先生”定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两个人都看向韩圣谦：“然后呢？”

韩圣谦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来擦椅子，招呼两个人一起坐下。

“不着急，咱们一起等等。”韩圣谦一向都是喜欢卖关子的人。

许芝云瞥了他一眼，心中存疑，犹豫了一下才问：“等什么？还是说，你都不知道会等到什么？”

韩圣谦干笑着挠头，“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吧。”

其实韩圣谦心里也没底。

有的人，他看起来像个谜语人，其实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韩圣谦对这个引自己来的家伙为人处事的风格并不了解，自己把他的信号切了，是引来对方当年谈谈还是把人吓跑都是未知数。

但是现在他只能假装气定神闲地等着。

万一没人来……那他就顺便睡一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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