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圣谦轻轻碰了碰许芝云，见他没有要醒来的意思，直接把人抱到床上去。
意识朦胧的时候，许芝云有感觉到搬动，又不太想睁开眼睛。好在动作很快就停了，他还能接着睡。
“怎么睡在窗边了啊，那边多凉啊。”
许芝云隐约听见了这么一句，意识很快又沉了下去，陷入梦乡。
投影没有人操作自己亮了起来。
投影画面里的身影并没有先开口，有些反常地安静看着韩圣谦。
“是有什么事？”韩圣谦看向投影。
阿维的人类形象在投影画面中给自己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欢迎回来。”
“然后呢？”
“你不在的时候……顾景星，他来找过你。”
韩圣谦叹了口气，“你这样模仿人类因为犹豫而有些停顿的语言，还真是让人细思恐极。”
“你又在转移话题了。”阿维直接揭穿他。
韩圣谦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我救不了他。他总这样把我当救命稻草、当割舍不下的过去，也是无济于事的。”
“并不是需要你去解决什么事情。”阿维也叹了口气。
“你太像人了。”
阿维：“是吗？”
“我有时候会觉得你努力模仿人类的样子跟我很像。”
阿维：“谢谢夸奖。”
这是不是夸奖不好说，一人一ai把天聊死了倒是显而易见的。
过了半晌，韩圣谦突然小声嘀咕了一句：“做人太难了。”
阿维说：“但你生来就是人了。”
“正因如此才会被挑剔这里做得不好，哪里不够像人……我能怎么办，我也只能努力模仿人类啊。”
这番话着实说得阿维无言以对。
毕竟阿维也很清楚这家伙精神状态比较疯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是他自己都不太愿意接受治疗，宁可这样疯着。
“你想做大事就快实现了？”
“算是吧。”韩圣谦看向阿维，“这是顾景星拜托你问的？”
阿维没有否认。他只是不肯回答——但这种反应本身就已经说明了情况。
“虽然我不知道你准备做什么，但隐约觉得你有一件想做的事。”
韩圣谦点头，“是啊。”
“从你离开项目组之后，还真是没见过你对待一件事有这么认真了。”阿维像是在吐槽，只是听起来有些无力、不够尖锐和辛辣。
韩圣谦嘿嘿笑了一下，“你没见过的事情多着呢。”
“不过我看过你做卫生间保洁。”阿维不客气地拆穿。
说到这里，韩圣谦扭过头去看床上的人，见许芝云安静地睡着就觉得岁月静好。
“听起来好像是挺丢人的。”
“尤其是对你这个身份的人来说。”阿维补刀。
“但我自己并不觉得屈辱。对我来说是一段有趣的体验。”
——
韩圣谦用光脑查看新邮件，才发现是自己赞助的那四个搞违禁研究的家伙拿出了一些成果，还写了个汇报工作的报告发到了邮箱。
韩圣谦怀着有些紧张的心情准备点开。
这种情绪是复杂的，他期待已久，又有些对不能确定的事情产生的未知的恐惧。
韩圣谦发消息给研究员，“让我见识一下你们的成果？”
双方敲定了见面时间，韩圣谦按时赴约。
韩圣谦指着休眠舱一样的设备问：“我来试？”
四个人眼神交流了一番，其中一个向前迈出一步：“我来，我对我们的实验很有信心。”
他躺在准备进舱的地方，开始在自己的头上贴连接设备的几组贴片。等他贴好了之后比了个手势，他的同伴才操作设备把他收进舱里。
虚拟投屏上能够直接显示出大脑发出的杂乱信息。
“理论上是可以修改的。”一个研究员说，“但脑电波信息的数据化这部分是在黑客arno的协助下完成的，我们并不太敢直接动手去改……”
韩圣谦点头，“我知道。”
“嗯？你知道？”
“我就是arno。”
这个身份已经很久没拿出来用，韩圣谦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技术会用在这种地方。
研究员嘴角抽搐，“那你前面……”
“保持神秘感嘛。”韩圣谦玩笑似的回答，伸手尝试了一下给一个活人的大脑输入信息。
研究员看着是有些害怕的——怕韩圣谦一时兴起把人玩坏了。
毕竟那是他们仅剩的志同道合的同伴了。
“我有个朋友以前做过人格信息数据化的违禁实验，还挺成功的。如果有兴趣，你们合作一下，就能真正实现把一个或者的人转为人工智能的存在形式了。”
韩圣谦结束操作之后，休眠舱又过了一会儿才把人“吐”出来。
韩圣谦转着圈看了看，舱体上的显示屏显示对人体进行了扫描检查，确认没有病变和外伤。
“治疗舱啊，还没放弃治疗功能……”韩圣谦摸了摸下巴，“这样也很好，虽然是危险实验，但很有以人为本的情怀。”
无论是站在外面的，还是刚被休眠舱送出来的，听了他这种鬼话都要嘴角抽搐。
“感觉怎么样？”韩圣谦低头看着刚从休眠舱里出来、还没来得及坐起来的人。
“感觉脑子里多了一些东西。”他刚在拆贴片才拆了一半，抬手上下搓了搓自己的脸和额头。
“多了什么？”他的同事紧张地询问。
“各大超市商品打折的时间和打折商品的种类……”他有些哭笑不得。
韩圣谦追问：“有没有什么不适？”
当了下试验品的研究员想了想，“有点头晕恶心，不过程度不严重。如果能在治疗舱里多躺一会儿应该就不会这样了。”
韩圣谦点头，“看来挺成功的。你们也知道，我投资给你们搞这个研究肯定是要用的。我会尽快带一个人来，你们做好准备。”
四个人一起点头，“您说了算，金主最大。”
“能拿出这个成果，你们中有研究脑科学的吧？有几个，还是都是？”
其中两个人举手，“我是。”包括刚坐起来的那个。
起来的动作有些急，大概是头更晕了，他还干呕了一声。
韩圣谦赶紧把人扶住，“你先躺回去，进治疗舱休息一会儿。”
直到确认了人没事，韩圣谦才肯离开，把被迫陪他聊了半天的三个人聊得一脸苦相。
“他是想把什么大人物塞进来洗脑吗？”其中一个研究员吐槽。
“这谁知道啊。说不定是有什么秘密任务呢，他可是那个韩家人啊。”
记住地址：新文院小说 xwy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