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都看到了。”空青开口道：“这里是另一个世界。”

“你不是说在盲卡游戏里死了就是真的死了，那他是怎么回事？而且我当时在现实世界也看到了电视新闻说他跳楼自杀了！”顾生觉得自己快透不过气了。

“我是真的死了。”男人终于插上话说道：“我叫白无双，是一名外科医生，在现实世界里我已经销户了，只剩一捧灰。”

“那现在的你是…鬼？”顾生后退了两步。

“你可以这么认为，不过我更愿意称呼自己为灵。”

“什么意思？”顾生看向空青：“你一直在这里？现在跟我回去吧。”

空青摇了摇头：“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顾生的眼神里带着乞求。

空青一把拉过顾生朝墙体走去，他力气大的吓人，就在顾生以为自己要撞到墙上的时候，他们竟然一同穿了过去…

墙的那边，是另一个地方。

他们身处在一个阁楼之中，阁楼古色古香，四周悬挂着一幅幅画卷…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空青和顾生两个人。

空青轻轻抱住顾生，软着语气说道：“吓坏了吧。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信应观陈的鬼话，怎么可以跟他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如果我不来，要多久才能再见到你。”

“很快。”空青的声音极其好听：“我不会离开你太久的。”

顾生猛地推开他：“你究竟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的？你到底有没有心啊！你知道最爱的人永远离开自己是什么感觉吗！”

“我知道。”空青的眼眶微红：“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做这一切，我要我们永不分离。”

顾生没有见过这样的空青，他有些心疼：“如果在这个世界里我们可以长长久久，那我也十分愿意的。我也不回去了，我们就留在这里。”

空青扯了扯唇角，说道：“顾生，你就快要死了。我留不住你。每一次都是我看着你离开。那肝肠寸断的滋味我受够了。所以，我要你永生。和我一样。”

顾生的瞳孔在听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猛然放大：“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你永生，和我一样。”空青重复了一遍，神情严肃笃定。

“你疯了么？”顾生皱起眉头。

空青淡淡笑了一下：“其实，我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了，久到记不清时日，久到分不清岁月。白门，就是我创造的，为了你。”

“为了我？”

“是的，白门的存在就是为了延缓你的生命。”

顾生冷笑了几声，随后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笑够了之后，才说道：“你是为了我么？为了顾生么？”

顾生环视了一圈悬挂着的画卷，最终指着其中最华丽的一幅，说道：“你是为了他吧，我说的对么？”

画中的少年俊朗非凡，桀骜不驯，身穿铠甲，煞气逼人。

空青伸手抚了抚画卷，开口说道：“他叫长无，顾生，你便是他，这里的每一幅画都是他，生生世世，一直到你。”

“我不是！”顾生摇了摇头，满眼失望：“所以，你爱的是长无，不是顾生，对么？”

“你们是同一个人。”

“收起这些自欺欺人的鬼话吧！”顾生的眼睛通红：“我还没傻到需要别人告诉我我是谁。”

“你们是同一个灵魂，你相信我，我可以让你拥有那些记忆，那些刻在这个魂魄上的记忆。”

“灵魂只是这具身体的启动器，这具身体才是‘人’，而这具身体来自父母，来自父母的基因，一个完整的人他的性格、人格除了先天因素外还受成长环境、受教育水平等多种因素影响塑造，每一世这个灵魂的父母都不同，成长环境也不同，相貌性格人格都相去甚远，这怎么能算是同一个人？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么？”

空青沉默着…

顾生接着说道：“还是说你根本就明白，你只是利用这一个个‘人’。”顾生指着那一幅幅画卷，最终指向长无那幅接着说道：“只为了最后复活他！”

“不是复活，是永生，你只是忘记了，忘记了那些事情，等你都记起来以后，你便会知道你就是长无。”

“你不要妄想把任何人的记忆强加于我！我知道自己是谁，不用你来告诉我！”顾生的眼泪流出来，他的心一阵疼痛，失望像一块巨幕，将他彻底吞噬了。

空青走上前去，轻微一抬手，甚至没有触碰到顾生，就已经使他动弹不得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将他牢牢禁锢住。

“睡一会儿吧。我知道你累了。”空青伸手轻轻合上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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