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能尝试到愤怒的感受，你也能尝试到说话没有作用的愤怒，你甚至觉得我应该怎么去做，这种捆绑别人的枷锁对我没用啊。”

“抱歉，自从我第一次向全世界宣布这件事后，我就改变了主意，你说的什么大义，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我只是一个没有系统的小人物，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为我共情半分。”

“高高在上惯了，你以为谁都要听你的？”

“你总算是尝到我的滋味了，但还不够啊，远远不够。”

林晔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道：“你是修炼者，你不会死，如果会死的话，那也是最后一个，你应该看着所有人一个个死去，体验一下绝望的感觉。”

“当时我被那个警察诬陷，被父亲抛弃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你还有更多时间回味一下。”

他可没有半点圣母的想法。

他们用这种方式来对待你，他们没有情绪波动，你用这种方式去对待他们，他们受不了了。很好啊，你受不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晔皱着眉头，不是觉得他烦。

而是心底深处的善良又开始作祟了，似乎在不断逼问自己，“这么做合适吗？”

“是不是太过分了？”

“哪怕你事后能将所有人复活，可这亲人生死相隔的痛苦，你了解多少？”

“停手吧，差不多就行了。”

“现在如果消除影响的话，你就是世界的英雄。”

林晔听着内心深处对自我的劝解，他猝然一拳砸在墙壁上，恶狠狠地看向旁边那个虚影，“滚！”

“我这么做才是利益最大化，如果我和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互换身份，他们也会做出与我相同的选择，哪怕是今天那个美女。”

“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让全人类去死！”

“真蠢啊。”

“愚蠢的善良只不过是恶的帮凶，我这么做没有错，对人类世界而言，也没有任何危害，我可以去选择该怎么做。”

林晔的内心深处在纠缠，似乎有另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在与之争吵。

或许他真的要疯了。

李鸿远看到这一切，深深吸了一口气，“林晔，我明天还会再来找你，你先好好休息吧，人类不应该因为几个人的恶行，而遭受整体的毁灭打击。”

“我希望你不要这么自私。”

说罢，他转身离去了，继续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效果，林晔和空气争执的样子他都看在眼里，只觉得这是人类的悲哀和不幸。

而原地，林晔嘴角缓缓勾勒起一抹笑容。

这都是他装的，他朝着空气吵架，用拳头砸墙，都是他伪装出来的。

只不过的确有个声音劝他善良。

“你错了，我不过是在以雷霆手段，显菩萨心肠而已，让人类居安思危，才能让他们找到活下去的方向和意义。”

林晔说到这里，打开了系统面板，“系统，扫描全球愿望。”

【叮！正在扫描中……】

其中排行第一的愿望，赫然是希望世界恢复正常。

而第二的愿望，则是希望家人活下去。

和诡异的一幕。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面板，希望自己没有看错。

的确没错。

‘希望家人能活下去。’

愿望总计在三十多亿人。

那他们自己呢？

不想活了？

为什么不想活了？

他又切换到未央国，看到愿望面板上，排行第一的赫然是‘希望家人能活下去’，足足7亿人的愿望是这个。

明明祈求世界恢复正常就能解决一切。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

到底是一个人不想活，还是一群人不想活，还是一个文明在疯狂中寻求自我毁灭？

他大概明白了。

这是一种进化，也是一种自然淘汰。

说到底人类这个族群也就是高级动物，比如搁浅的鲸鱼，他们集-体-自-杀又是为了什么，林晔忽然有些不懂了。

不过，这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当世界真正毁灭过，某些政客们才会想着去维护世界。

如果这一切没来，一切消失，一切再也不见。

那就权当没出现过。

林晔忽然就笑出了声，随即看到不远处的回廊里走过来一道曼妙的身影。

怀兰梦回来了。

她白白损失了第一次，如果不回来的话，岂不是亏了？

所以她的目标还是在林晔身上套取之后的修炼之法，或者搞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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