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介绍还挺有个性的。”黑瞎子也是第一次见这么自我介绍的。

“谢谢。”简单回应黑瞎子的赞美（自认为），顾碎安抱紧了自己怀里的刀。

“你看起来不是我们这行的吧？知道我们要去干嘛吗？”

“知道。”

“那你不怕死吗？”

“我不会死。”

黑瞎子发现顾碎安真的是油盐不进，什么都套不出，选择换了个问法。

“你认识我们吗？”

顾碎安沉默着没有说话，将目光看向黑瞎子，似乎在思考。

车上的所有人都竖起来耳朵，想听听顾碎安的回答。

“小三爷，张族长，阿宁小姐，齐……”说到黑瞎子的时候顾碎安停了顿了一下，选择跳过：“听说过你们四个，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还没等其他人开口，无邪就抢先一步问了出来。

“你从疗养院带走了什么？”

“陈雯锦留给你的笔记，画着地图的残缺瓷盘，所有文件和一只禁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无邪会问的这么直接，更没想到的是顾碎安还真的回答了。

倒是黑瞎子发现了什么，钩住顾碎安的肩膀，小声的问他：“你存款有多少？”

“7万零六百。”

顾碎安有些不太适应黑瞎子靠得太近，伸手推开了他，但是手在碰到黑瞎子皮肤时，像触电般猛地抽回手。

车里很黑，其他人没有在意顾碎安的异常，只当他不喜欢和别人接触。

只有黑瞎子看得很清楚，他背后的东西跑到了顾碎安身上，但是很快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黑瞎子突然对顾碎安有了很大的兴趣。

不知道来历，会有问必答，虽然不确定真假，但是最重要是自己背上的东西会主动跑到他身上。

车里很沉默，似乎是因为有顾碎安这个局外人在，很多话题都不能聊.

顾碎安似乎看出了他们的顾忌，主动开口：“我知道你们去过云顶天宫，见到过青铜门，不用怕你们聊天会让我知道青铜门的存在。”

闻言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顾碎安，没想到顾碎安会知道这件事。

“你从哪来的消息？”

阿宁觉得顾碎安是在诈他们，并不相信顾碎安真的知道。

“……”顾碎安没有回答阿宁的疑问，沉默的抱着刀。

车里的气氛变得更尴尬了，顾碎安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不该开这个口，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去补救。

车子开的很快，赶在早上第一缕朝阳到达了目的地，众人下车刚好被朝阳照耀着。

无邪拉着张麒麟问问题，黑瞎子在旁边看戏。顾碎安不太感兴趣，只是静静看着朝阳。

因为还早，营地大部分人还在睡袋里睡觉，在阿宁的带领下他们绕过各种各样睡袋，来到一顶圆顶帐篷内。

帐篷里铺了很厚的牛毛毯子，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木制家具。

顾碎安进去之后就在帐篷中间的矮脚桌前坐下来，从包里掏出了一个被布包着的残缺瓷盘，直接放在矮脚桌上。

刚放下，就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满头白发的藏族老婆婆和一个藏族的中年妇女。

老婆婆看起来很有威严，应该就是定主卓玛了。

除了黑瞎子和张麒麟，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坐直了身体，至于顾碎安坐的一直都很标准。

定主卓玛在顾碎安对面坐下了，抬头和顾碎安对上了视线，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对着顾碎安说了一句藏语，顾碎安听不太懂。

也许是看出了顾碎安的迷茫，旁边的黑瞎子翻译了一下：“她说尊敬的客人，你需要来杯茶吗？”

“麻烦了。”顾碎安没有拒绝。

定主卓玛叫了人进来给其他人都倒了酥油茶，只有顾碎安的茶是她亲手倒的。

在顾碎安慢悠悠品茶时，阿宁向定主卓玛询问关于瓷盘的事情。

阿宁找的翻译水平不怎么样，翻译起来磕磕绊绊的，不过还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不过定主卓玛不知道又说了什么，阿宁脸色有点难看。

顾碎安虽然听不懂，但是他大概可以猜到对方说的是缺一块碎片，那个碎片在兰措。

得到了消息，阿宁带来的几个人离开的帐篷，帐篷里现在就剩下顾碎安和他认识的那几个人。

顾碎安平静的给想要给自己续一杯茶，定主卓玛却主动给他续了茶，看着顾碎安说了一句什么话。

周围听得懂藏语的张麒麟和黑瞎子都朝着顾碎安露出了奇怪的眼神。

顾碎安看向黑瞎子，想要他再翻译一下，却发现他的脸色也不是太好。

“怎么了？”

黑瞎子皱眉，还是告诉了顾碎安：“她说想让你为她赐福。”

“可以。但是你为什么会知道赐福？”

赐福对于顾碎安来说，只是一个很小的仪式，毕竟在寨子里每个人一开始都会找他赐福，只是到后面他们都不再满足于赐福。

赐福的流程是他们祭司教给顾碎安的，顾碎安从来不拒绝任何人赐福的请求，不过他很好奇定主卓玛为什么会知道在他赐福。

顾碎安这么想的也问了出来。

而定主卓玛却看上去很激动，叽叽喳喳说了很多，可惜顾碎安都听不懂。

黑瞎子听着定主卓玛的话却若有所思，看见顾碎安看着自己，挑眉：“我翻译可是要钱的。”

顾碎安从包里掏出一叠钞票，看起来有小一千，直接递给了黑瞎子。

接过钞票的黑瞎子边点钞票边开口道：“原话就是她说她从你的眼睛看出了你来自哪里，而且她也算一个神婆，还说了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旁边的无邪很感兴趣的追问道。

“这个传说流传在大祭司之间，得到神石的人可以用信仰呼唤神明的垂怜，如果神垂怜世间就会……”

“信仰？愚昧无知的人罢了。”

说到这里被顾碎安打断，黑瞎子停下来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盯着顾碎安。

顾碎安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从包里翻出一把小刀划破指尖，将血点在定主卓玛的眉心。

“祝你好运。”

定主卓玛眉心的血迅速消失，赐福完成了，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其实所谓的赐福，只是单纯让你运气好那么一丢丢，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

“赐福完成，我先告辞了。”

赐福完，顾碎安就起身离开了，定主卓玛也没有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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