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走在最前面的二子突然间惊叫了一声。
这一声,让身后的几个人骤然停了下来,“怎么了?”阮烟罗紧张的问过去,视线也落在了二子的身上。
二子在前面,也始终都在她的视野里。
刚刚所经又没有狼虫什么的袭扰二子,按道理,二子不应该受伤什么的。
可他的惊叫又是那么的真实。
如果不是发生什么,二子不会这样惊叫的。
二子在叫过之后一下子跌坐了下去。
燕寒墨松开了阮烟罗,一个箭步冲过去,“你怎么了?”
“疼。”二子低低一个字,也为自己这样的状况影响到了大家而黯然,仿佛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此时正拿眼尾偷偷看向燕寒墨,再是阮烟罗。
阮烟罗也走了过去,不过看二子的样子,全身上下都没有血渍,根本看不出哪里伤了。
“莫郎中,有劳了。”阮烟罗一抱拳,就是要请莫湛给二子诊视一下,看看二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湛举步走过去,停在二子的身前,目光专注的审视着,许久,竟是没动。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份安静就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忽而,莫湛摇了摇头,“他中毒了。”
“中毒?什么毒?”燕寒墨反问过去,不过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慌乱,这个时候慌没用,要解决问题才有用。“还不清楚,我从来也没有遇见过这样的病毒,看起来整个人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或者反应,但是,就连皮肤都是疼的,是不是?”莫湛虽然没有触碰二子的身体,但是他看得很认真,二子一脸痛苦的样子
证明他没有夸张的意思,而且他暴露出来的皮肤居然在他表现出痛苦的时候微微颤动的。
仿佛,皮肤也会呼吸的。
二子的身体抖的更加的厉害了,蜷缩在山间,脸色已经开始灰白了。
只是隐忍着才没有再发出声音来。
但是莫湛的话他应该全都听到了,所以,此时的身体颤抖的更严重了。
阮烟罗一步上前,“二子,你放轻松,没事的。”从只是轻微的颤抖到此时剧烈的颤抖,二子虽然没有再发出声音了,但明显可以感觉到,二子的变化全都是因为莫湛的话语。
是莫湛的话语带出了二子的心里波动,心里作用吧,二子紧张了,只是在全力的隐忍着。
燕寒墨的人,自然也不是孬种,哪怕是很痛苦,也是在第一声下意识的发出来后再也没有出声了。
哪怕再疼,他也忍住了。
但是身体的反应,却暴露了一切。
“好。”二子低应一声,但可能是莫湛的话怎么也挥之不去了,依然是在控制不住的颤抖,而莫湛一付没有任何办法的样子。
阮烟罗拧眉,“二子,深呼吸,再深呼吸,你放轻松,不会有事的。”
二子听话的深呼吸,再深呼吸,果然缓解了些微,表情也没有之前那么的痛苦了,但还是有症状。
所有人的目光这个时候全都落向了莫湛的身上,“莫郎中……”阮烟罗低唤。
虽然二子只是燕寒墨身边的一个小厮,是燕寒墨派在她身边的一个奴才,可是在她的眼界里,与她一起并肩的人从来都没有奴才,只有伙伴。
二子对她对小锦对小瑟,从来都是最好的,真贴心的。
莫湛沉吟了下,随即转身,“你们等我,我出去一下。”说完,不等燕寒墨和阮烟罗回应转身就走。
“莫郎中,你这是……”
燕寒墨冲着一个暗影点了点头,“你跟着过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帮一下。”
“是。”暗影应了一个字,就也跟了上去。
莫湛听到这里,忽然又停住,“墨王爷,你这是不相信我吗?”冷冷的声音,带着质疑。
燕寒墨淡淡一笑,“本王的命都在你的手上,有什么相信不相信的,只是纯粹的给你找一个帮手,你不需要,可以拒绝,没必要这样大的反应吧。”
阮烟罗的手心里全都是汗。
要知道,燕寒墨与莫湛这样挑开了说话,根本就是在冒险。
莫湛是现在唯一一个能救他的人。
他这样的反应,分明就是与莫湛对敌的感觉。
又或者,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相信莫湛。
这不象是燕寒墨。
不应该是他要给莫湛的感觉吧。
手回握着燕寒墨的大掌,心里突突直跳。
哪怕从表面上看不出来燕寒墨中毒后的症状,但是只要一回想起那天夜里她亲眼看到的燕寒墨被毒所侵袭后的表现,心口就一阵阵的抽疼。
也更知道燕寒墨此时身体里的情况。
顾水凝,每每这个时候,她想起来都是恨。
恨顾水凝。
恨她派人暗杀自己,结果连累了燕寒墨。
如果时光可以回转,她唯愿那个时候燕寒墨没有去找她,没有为她吸毒,宁愿那个中毒的是自己,那么此刻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可这世上,只要发生了,就再也无可更改。
这世上,什么药都有卖,唯有后悔药就算你再有银子也没用也买不到。
空气里又安静了下来。
阮烟罗的手心里汗意更浓,握着燕寒墨的手也更紧。
仿佛,要把他的手嵌入到自己的手里一样。
那样的紧让燕寒墨终于有了回应,眸色从面对莫湛时的清冷而为温柔,另一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别怕。”只这两个字,还是轻轻的低低的,可那磁性的味道宛若大提琴曲就那样的柔柔的漫进了阮烟罗的心田,手也慢慢的放松再放松,身体也不再继续之前那样的紧崩,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她这才回过神来,“嗯
。”
回应的一字,也全都是柔声。
她相信燕寒墨,就象相信自己一样。
他做事,一定有他的分寸,有他的缘由。
燕寒墨微微笑开,看着她的眼神里分明在说“我没事”。
可他有事没事,她比谁都清楚,如果可以,她宁愿她那夜看到的他毒发时的样子全都是一场梦,不是真实的。可是他漫身的伤却又绝对是真的,哪怕此刻一身长衫在身,也能透过手腕看到两条交错的疤,那么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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