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戎跟前,艾瑟西有时甚至觉得自己不该开启痛觉屏蔽,不如自己真真切切痛上一场。
是啊,怎么能这样,把自己的痛苦丢给别人。
可惜如果自己表现的更痛些,只怕白戎更加难过。
蜗居在白戎怀里的时候,他想过一万次,为什么会有人对他这样。
分明不是父母,分明不是爱人,分明不是债主,分明没有任何关系。
他抬眼看,发现白戎的面色依旧苍白,像是受了比他还要沉重的伤痛,可抱住他的双手依旧稳健有力。
唯一与他不符的,是他耳朵上那一抹薄红。
等到了家,艾瑟西才跟着觉得害羞。
居然这么久了,这个人耳朵上的绯红还不消退吗?
那个吻不过是……对尊敬之人的礼仪而已,为什么……
白戎不是也时常这样对他做吗?老师也是。
艾瑟西被轻轻的放在沙发上,身上的血已经止住,但还是染红了昂贵的沙发。
白戎蹲在他跟前,一双赤红色的瞳孔注视着他,里面看不见一丝笑意,全然是悔恨和关切。
“没事吗?真的不是很痛吗?需要住到诊疗室吗?”
白戎攥着艾瑟西的手,温度还要更凉上几分,“还好没有伤到致命之处,但是血流了很多,需要静养。”
“抱歉……我现在没办法像之前一样一口气把你治好……你伤的太重,高等级的治愈系魔法师也没办法……”
他重重叹一口气,几乎将整个脑袋都压在了艾瑟西的手上,也依旧是轻轻的,“这件事我会让学院给你一个交……”
艾瑟西点头:“嗯,我不痛。以后会告诉你为什么。”
“倒是你,没事吗?”他望着白戎的脸,“脖子上的针孔没事吗?强行破开魔法禁锢没事吗?你所受的伤……也没事吗?”
白戎面上这才露出浅淡的笑容,更像是安慰,“我不是说,这样已经很多年……”
艾瑟西只问:“所以每次都是这样吗?”
“每次被注射完药剂,都是这样血流不止,面色苍白,满头大汗,浑身是伤吗?”
“你是怎么来救我的?究竟是怎么……在最后一刻救下我的?”
是良久的沉默。
白戎竟什么也不愿意告诉他。
只是用那双通红的眸子注视着他,一点点将那些看起来就十分苦痛的事埋藏。
艾瑟西心中有些失落,嗓音越来越哑,“还是说……我不能知道?”
“能。”白戎很快应答,握紧他的手,将他的话还给他,“……以后再告诉你。”
管家一直规规矩矩站在二人身边。
艾瑟西还是第一次看管家露出这种焦虑的神色。
他有些恳切的看着管家,外头却倏然响起杂乱的声音,叫这主仆二人的面色更加难看。
“三皇子殿下再不跟我们回去,别怪我们擅闯您的宫殿。”
“希望三皇子殿下也为我们考虑,别让我们难做。”
“您出逃的事已经如实禀告大皇子和二皇子,如果您再不跟我们回去,他们会亲自带人来找您的。”
外头不知来了几人,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的,偶尔还传来抱怨声,一点也不将这个名义上的‘三皇子’放在眼里。
分明已经闯进来了,还这样冠冕堂皇。
断断续续传来几句嘀咕:
“疯也该有个度……被注射了药物还敢这么跑出来,是不要命了吧?”
“平常对他太好,看来还是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一个废物皇子,既然现在也恢复些神智了,居然还要关在我们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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