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瑟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但是系统对他说,要是晚点再晚点,说不定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他的心口跳的很厉害。
白戎的神色每变一下,都能让艾瑟西吓得心口狂跳。
劳拉也有些惊讶艾瑟西这般直白,他小声道:“艾瑟西,你是认真的吗?”
艾瑟西一张脸皱在一起,神情拘谨,已经不能用略显紧张来形容。
“认真……”艾瑟西说,“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劳拉笑开,抬手挽住白戎的手腕,“可是怎么办呢?我和他决定订婚了。”
艾瑟西本就神色黯然的面上再难掩那些无措。
他沉默良久,扯着勉强的笑看向白戎,“订婚……?是吗?不是吧……”
白戎眸色一黯,眉头微蹙,没有让艾瑟西等太久。
“你以为我和你说的,皇帝要为我指婚是假?”
白戎的薄唇张合间,满是疏离,“艾瑟西,我没有骗过你任何一次,也不会说假话。你不是也说……我们只是朋友。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艾瑟西的视线往下,停留在二人交错的手腕上,一张脸已经白的不成样子。
没有放开……
第二次了……
为什么不放开……
艾瑟西漆黑的瞳孔中浮现暗金色的危险锋芒,整个人都像是被笼罩上一层冰霜。
“我只是……让你们吃个饭……”艾瑟西艰难道,“只是吃饭而已,没有……白戎,你说要完成我给你的任务,任务只是吃饭,并不包括订婚……”
“那是在任务之外。”
白戎静默的眸子异常冰冷,就如同他的声音一般,像是能将人冻的结一层冰。
他只顿了顿道,“你不也是想撮合我和劳拉少爷,让我们一起约会吗?”
劳拉应和道:“是啊艾瑟西,谢谢你,我刚刚就和阿戎说了,要跟你说谢谢的,没想到你真的十分为我着想,我会一辈子都记得你的好的,以后想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尽力为你做的。”
阿戎?
白戎把全部都告诉劳拉了?
是……真的喜欢吗……
不可能……
艾瑟西的眼睛止不住的紧闭又睁开,一跳一跳的,想着不要在这二人跟前哭,想着哭没有用,努力的忍着眼泪,心口的慌乱叫他难以自持,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我、我知道错了,我知道很晚了……我真的知道了……”
“不是真的吧?对吧?你不是说……”
……不是说喜欢我的吗?
艾瑟西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那双漆黑的眸子上蔓延的水光几乎要将墨色洗净,暗金色蠢蠢欲动,像是即将破晓的天空,正一点点显露着微弱的光。
他有一瞬间真的想祈求白戎的怜悯。
怜悯也好,同情也好。
甚至愚昧的想,哭真的没有用吗?那什么才有用?他还有什么呢?
这样想着,他说话也变得支支吾吾、语无伦次,“我真的、以后不会了,你别、别不要我……”
“我、我不知道,不明白,是我太蠢笨了,我什么都没有,不敢得到,真的很怕、很怕一得到就……”
“你别……别不要我……”
他抖着手,脚步艰难的往前迈开一小步。
“是我……离太远了吗?是我离太远了吗?我走近一点,我怕是我听错了,你、你不会……”
你不会这样对我。
不会让我受伤。
哪怕那天义无反顾的走进那间白色的门中,不是也相信你吗?
想着你一定,至少你不会……让我受伤的。
他抬手,抓住白戎的衣角,眼里的泪水反射着细碎的光,抿了抿嘴,艰难道:“你说……你不会……”
白戎直挺挺的站在原位,一动不动。
身边站着劳拉,一起面对着那个几乎将自己的面皮和尊严几乎撕碎了的艾瑟西。
略微有些寒意的风吹过,碰起一阵布料摩擦声,连带起一股令人打心底冷气的寒意。
他攥住艾瑟西扯着自己衣角的手腕。
艾瑟西呼吸都停了,他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只觉得自己再等不到白戎的一点点怜悯,就窒息的快要死掉了。
白戎摊开艾瑟西的手腕,被摊开的掌心被艾瑟西掐的通红,被指甲用力嵌进的伤口边是暗红色、已经凝固的血块。
艾瑟西自己并不觉得有多痛,可是鼻尖却更为酸涩起来。
“以后不要再受伤了。”
白戎的只见在艾瑟西的掌心划过,皮肉在瞬间愈合。
劳拉惊讶的瞪大眼,“天使族的王子斯立顿也是治愈系的魔法师,我见过他给尼莫治伤,那也要好一会,阿戎,你真厉害,居然一下就治好了!”
白戎下颌紧绷,松开了艾瑟西的手,“没有下次。”
“没有下次?”
艾瑟西呆呆的重复道。
他看了看自己愈合的手心,心中明知白戎又是动用了神力为自己治疗,可是眼前被一片暗色笼罩。
“什么叫……没有下次……”
他一把拽住白戎的手臂,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滑落,神情倏然变得又疯又狠,“什么叫没有下次?!下次我做什么你也不管我了吗?!就算我去、就算我去死你也不管我了吗?!”
白戎任由他抓着,眼中的不耐却十分显眼。
“在初级学院学过国语,连这样简单的句子都听不懂吗?”
艾瑟西脑中最后的一根弦早就断了,眼眶干涸到疼痛,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第一次这样泣不成声,“不行……”
他死死的拽着白戎的袖子,将那平整精致的袖口捏成褶皱,怎么也不肯松手。
只一个人嗬嗬的喘着气,嘴里不断重复着‘不行’两个字。
可是omega怎么敌得过alpha,只被白戎轻轻一扯就扯开了。
劳拉看不下去,神色也有些为难,“艾瑟西,别闹了……”
白戎松开艾瑟西的手,转头就拽着劳拉就要离开。
他迈出的步子很大,像是迫不及待的要逃离这个地方一般。
艾瑟西神色落魄的愣愣往前走两步。
一个踉跄就跌在了路上,膝盖被磕破,不断的淌出鲜红的血液。
“好、好痛……”
就算是换血。
就算是失去痛觉屏蔽在学校里被虐打。
好像也不会再比现在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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