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问：“那你第二次抽烟呢？是什么时候？”

“那是工作之后了。”

“在这里工作的时候？”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我当时是市医药公司的业务员，不是杨总的员工。”

李唐点点头，说：“我听表叔说过。”

张倩说：“那时候刚刚参加工作，什么都不懂，公司里有个大姐带我。

“她说医药代表想把为务做好，不光要会喝酒，还要会吸烟。

“因为我们的目标客户，大都是四十岁以上的中年男人，吸烟喝酒肯定是免不了的。

“有时，可能还要出卖一点色相。”

李唐问：“你相信她说的吗？”

“何止是信，当时认为她说的就是至理名言。”

“切！”李唐有点不屑。

张倩说：“她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有底线的，她教我怎么掌握分寸，要让那些男人尝到甜头的同时，还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李唐说：“其实与人打交道，没有什么一成不变的方法。别人的方法放到你这里，也不一定管用。就像同一句话，不同的人说出来，效果也不会完全一样。”

张倩喝了一口水，停了一会，说：“是啊，每个人都是从新手熬过来的，没总结出自己的方法的时候，只能去模仿别人的。”

“嗯。”

“那时候，我出去跑业务的时候，也跟客户一起抽烟、喝酒。

“但后来我就发现，客户不是为了跟你吸烟喝酒，那只是他赚钱之外的调味剂。

“作为业务员，最重要的是要能给客户提供有价值的产品，要让客户能因为你的产品而赚钱。”

李唐一边听一边点头，此时说：“对，生意嘛，还是要回归到生意上来，一起赚钱才是最终的目的。”

“是啊，所以现在不抽烟了，也很少请客户吃饭，只要做好产品的售前和售后，业务自然不会差的。”

李唐“嗯”了一声，端起可乐，说：“来，敬你。”

张倩“嘻嘻”一笑，端着杯子跟李唐碰了一下，“干杯，一起努力。”

“这下了解我的吸烟史了吧！”

“嗯，我看你吸烟手法那么熟练，还以为你是个不良少女呢。”

“哈哈，你就是戴着有色的眼镜看人，你不能从一个女孩吸不吸烟，来判断她是不是一个好女孩，这样太武断了。”

李唐说：“是，我检讨，以后注意。”

张倩说：“我两次吸烟的经历，时间都很短，也没什么烟瘾。

“偶尔一个人的时候，我也会点支烟，在烟雾缭绕中享受孤独。”

李唐笑着说：“我可享受不了孤独，我如果一个人无聊，就会自己跟自己下象棋。”

“吆，是嘛？我只在电视上看到过，隐居的世外高手会自己跟自己下棋。”

“嗯。”

“在那高山之巅，有一个白胡老头，盘腿而坐，双眼紧闭......”

张倩忽然问李唐：“诶，这是不是叫做下盲棋？”

李唐笑着说：“电视里都是扯淡的，现实中哪有那样下棋的人？

“自己跟自己下也是有棋盘棋子的，如果有对手，谁愿意自己玩呀，还是跟别人玩才有意思。”

“哦。”

“烟这个东西，女孩子能不抽还是不要抽，我也准备过几年就戒掉。”

张倩笑弯了腰，“真好意思说，过几年戒掉，你怎么不说80岁前戒掉？”

李唐“嘿嘿”的笑，“如果一直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80岁？”

“我看玄。”

两个人相对而笑。

张倩说：“走吧，回家！”

“你不会等一下又饿了吧？”

张倩说：“那可不一定，所以要赶快走，在我饿之前把我送回家。”

“那赶紧打车走吧，如果步行，我觉得难。”

可是都快半夜了，出租车不好打。

都快要走到张倩家了，才终于来了一出租车。

李唐招招手，出租车停下。

“走吧，上车。”

“我都快到了，你走吧，我不坐了。”

“坐上吧，要不我不放心。”

张倩耸一下肩，“好吧。”

李唐回到表叔家，快速的洗漱，睡觉。

可能是睡的太晚了，也可能是累了，他一觉睡到天明，连梦都没做。

李唐没有吃早餐，跟表叔打声招呼，就去了市医院。

因为要做手术，医生不让孙玉梅吃饭，也不让她喝水，李唐到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床上练瑜伽。

“孙姨，又在练吐纳？”

“嗯，两天没练了。”

“哦，你穿着这病服，这样盘腿一坐，有点老尼姑的感觉了！”

“去你的，跟我也敢开玩笑，小心我......”

孙玉梅说到这里忽然停下来，顿了顿说：“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唐猜不出她本来想说什么。

也许是想说“小心我让你表叔管教你”，还可能是“小心我向小美告你的状”，再或者是“小心我生气了”......

李唐笑了笑，没接她的话。

八点半，医生准时查房，李唐依旧去楼梯口抽烟。

半小时后，李唐回到病房，小美已经来了，笑笑也来了。

小美正在给孙玉梅介绍，“这是我室友，也是我同事，笑笑。”

“你好孙姨。”

“你好。”

记住地址：新文院小说 xwy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