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持续一个半小时，秦瑞龙恰到好处的结束了这次见面。
离开缘起茶馆，陈一凡打了一辆出租车回杏花苑。
他的脑子里处在雷鸣电闪的状态，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震撼。
秦瑞龙温文尔雅，说话声音低沉有力。和他相比，那些在舞台上振臂高呼的成功学演讲者们，显得无比的肤浅。
激动过后，总是一地鸡毛。
而秦瑞龙的一席话，却拨云见雾，让陈一凡看到无比广阔的未来。是的，他面前仍然横亘着难以翻越的高墙，但陈一凡看到了未来无限的可能。
这是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语言难以描述。
总之，做自己就好，不用违心的改变自己，不用卑躬屈膝的去求任何人。
自己只要拼尽全力就好，不用太在乎后果，因为，一个新手猎人抓不到猎物是很正常的。
道理，陈一凡懂了。
但他还是不肯接受失败的。
……
下了出租车，陈一凡站在街对面，呆呆的望着杏花苑饭馆。
今天接受的信息量太多，他需要慢慢的消化。
此刻，杏花苑饭馆已经容不下陈一凡这句话，浮现在心头。
这是什么意思？
陈一凡点燃一支烟，默默思忖。
恐怕，秦瑞龙有两个意思。
一个是杏花苑空间太小，陈一凡应该去寻求更大的发展机会。
另一个是说，他做安利已经影响到杏花苑的工作，所以老板可能对他有意见了。
刹那间，陈一凡彻底醒悟，没错，就是这样的！
陈一凡身在局中，低着头往前冲，一直没有多想。现在冷静下来，就明白了，事情还真是这样。
薛老板看他的眼神早就变了，要不是莉莉姐从中斡旋，可能薛老板早就挑开天窗说亮话了，他肯定想说：“拉着杏花苑的人去做安利，我的饭馆还干不干了？”
陈一凡脊背发凉，他犯了一个大忌。
他在薛老板的地盘大张旗鼓的做事，这就过分了。他没有把握好分寸，如秦瑞龙暗示的那样。
说来说去，还是他年少没经验，不懂。
嗨，秦瑞龙给他留面子，始终没有道破，但是把他的话前后连在一起，就说清楚了。
佩服啊，秦哥，龙一样的高人。他善于启发别人去思考，而不是摆出大师的架子，指手划脚的议论一番。
陈一凡暗自庆幸，他终于找到一位梦想中的贵人，就像古代的诸葛亮、刘伯温或张良。
……
忽然，小戴从饭馆里跑出来，冲到陈一凡的面前，拍打他的肩膀一下。
“你发啥呆呢，陈总？”小戴笑嘻嘻道，“我看你站老半天了，不知道你想啥。今天你见的策划大师到底咋样？那些人都能说会道，没有把你说晕吧？”
“不要乱说话，小戴，”陈一凡制止道，“我听他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他是一个传奇人物，你知道吗？”
“知道啊，唐老二说他大学一毕业就踏入广告界，两个月内就做出轰动全国的案例，六个月后就自己开广告公司，一年后买断一场全国大赛的广告代理权，结果赔钱了。”小戴笑道。
“你别笑，小戴，”陈一凡制止道，“人家那是冲的太猛了，缺少经验罢了。后来人家成长为大师，请他做策划的人多了。”
“我知道，失败是成功之母，”小戴点头道，“不过呢，我觉得你的经历和他倒是挺像的，冲的都很猛。”
“呃。”
陈一凡无话可说，小戴这么比较，让他很开心。只是言语之间，似乎暴露出他要栽跟头的迹象。
“你总算是接触到有大本事的人了，陈哥，我真为你高兴。这种人要帮你一把的话，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小戴终于认真说一回话。
“嗯，你说得好，”陈一凡递给小戴一支烟，遗憾道，“他已经帮到我了，让我头脑变得清醒。他还答应，下次见面会给我提一些具体的建议。”
“下次啥时候再见面？”小戴问道。
“不知道，我感觉最快也要几个月以后了。”陈一凡说道。
“哦，那说明你现在的情况还不明朗，他没法断定，他又不是活神仙。”小戴猜测道。
“小戴，你的脑子其实很好使，为啥不用在正事上？”陈一凡好笑道，“没事少和姑娘们扯闲话，多看看书。”
“我想看，看不进去，”小戴挠头道，“有你一个人动脑子就够了，咱们都动脑子的话，事情就干不成了，你说对不对？”
“对，你歪理就是多。”陈一凡笑道。
“呵呵，陈哥，我劝你，高人的话听听就得了，也别全当回事。再说了，你没发展到一定高度，人家想帮你也没法帮。”小戴说道。
这倒是大实话。
一家中档饭店的小厨师，一个刚做安利的年轻人，想从一位智慧的高人那里得到更多的帮助，确实还差些意思。
陈一凡深以为然，小戴偶尔也会冒出几句入耳的话。
已经相当好了。
“缘起”，就是缘分开始的意思。
陈一凡觉得自己找到精神上的依靠，就像在暗夜里迷路奔跑的孩子，遇到手提一盏明灯的智者。
这种感觉让他心中欢喜起来。
“陈哥，加油干吧，尽快把安利做大做强，下次见面，你脸上就更光彩了！”小戴兴奋道。
陈一凡没有吭声，在和秦瑞龙谈话之后，他的想法就变了。
秦瑞龙的话语中，隐约含有让陈一凡放弃安利和走出杏花苑的意思，但没说透。
陈一凡细细揣摩，秦瑞龙的准确意思是，陈一凡应该拼尽全力，走到路的尽头，是好是坏自见分晓。
命运掌握在陈一凡的手中，秦瑞龙绝不会妄加干涉。
但是，高人的每一句话都不是随便说的。
“小戴，从今天起，凯旋团队暂时不搞活动了，”陈一凡说道，“就算搞，咱们也要拉到外面去，绝不能影响杏花苑的生意。”
“为啥？”小戴莫名其妙道，“免费的场地不用，跑到外面去搞，不得花你的钱？”
“我该花钱就花钱，那都是小事。”陈一凡说道，“你想啊，小戴，再这么干下去非把老板惹急了，让他赶走我，你就高兴了？”
“你咋不早说呢，陈哥，真是这样。”小戴恍然大悟道，“赶你走，我不高兴，但小孟那家伙肯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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