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不会说话啊，哪能在台面上说出“偷师学艺”这样的话。
陈一凡有些小尴尬，微微点头。
“只能说人家小陈聪明，一看就会，”胡勇站起身，笑着说道，“今天我在这里说句老实话，小陈的厨艺已经不在我之下，我希望你能继续在厨师行业发展，成为一代名厨。但是年轻人嘛，出来尝试一下也是好的，试一试就知道自己到底喜欢做什么。一句话，小陈，赚钱是赚钱，不要忘了自己的老本行！”
陈一凡感动极了。
今天，胡勇哥当众给予他最高评价。胡勇哥早就想把陈一凡推到高处去，去拜见厨师界的老前辈。
但陈一凡不打算走厨师这条路，也就把这件事拖延下来。
他喜欢厨艺不假，但做厨师注定发不了财。
只有自己创业做老板，人生才有大发展。
所以说，陈一凡只能点头表示感谢。
“胡勇哥，谢谢你，我不会忘记的……”
他一时茫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好了，大家都发过言了，你们的深情厚意，陈一凡都记在了心里！”唐老二及时站出来打圆场，笑哈哈道，“今天薛老板夫妻俩请客喝酒，盛情难却，咱们就去喝一杯吧！”
“走，喝酒去。”薛老板笑道。
他起身就拉王老板往外走，王老板还想推辞。但是既来之则安之，走不了，这顿酒非喝不可。
现在才五点钟，杏花苑里还没有客人上门。
众人围坐两桌。
陈一凡喜气洋洋，穿上厨师大褂，一口气做了十多道拿手菜。
胡勇和小孟也做了十几道菜，很快就堆满两大桌。
薛老板拿出好酒，给王老板、沈梅和唐老二倒满酒。其他人接下来还要工作，就拿饮料代酒。
众人碰杯，开怀畅饮。
……
晚上忙完杏花苑的工作后，陈一凡、唐老二和小戴来到凯旋工作室。
唐老二醉醺醺的，今天他和薛老板都喝多了。
陈一凡泡了一杯茶，端到唐老二的面前，问一句。
“唐哥，你没喝醉吧？”
“笑话，我千杯不醉，这点酒算啥，我心里明白的很。”唐老二大笑道，坐在办公椅上，把两条腿搁在办公桌上。
小戴恼了，搬来一把椅子，抱住唐老二的腿放在椅子上。
陈一凡笑了，无所谓的。
“唐哥，我还想着晚上和你好好聊聊呢，门面是支起来了，但接下来到底咋干？”
“有的是办法，小陈，你不用操心。”
“哪能不操心呢，”陈一凡发愁道，“咱们每天啥都不干，都要支出55块钱的房租，还没算水电费啥的。反正我是坐不住！”
“你一定要坐住，等着人来上门找你，然后你就给他们讲啊讲，直到他们加入安利为止。”
唐老二点燃一支烟，美美吸一口，他确实没醉，思路还在。
“你没玩笑吧，唐哥，坐着就有人来？”小戴诧异道，“当初你发展下线，还说服送牛奶的大妈做安利，不都是跑到外面拉人头吗？”
“那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时代在发展，不能那么干了，”唐老二瞪眼嚷嚷道，“再说，那时候我没条件，只能那么干。小陈不一样，我要把他包装成安利界的名人。”
“怎么包装？”陈一凡好笑道。
“你们不知道，这两年涌现出许多成功大师，像陈安之、翟鸿燊和刘一秒等人，光靠讲课就能赚千百万，比挖煤窑还来钱快！”唐老二喊道。
陈一凡和小戴面面相觑，唐老二没瞎说，这是真的。
前几年策划大师满天飞，这几年成功学大师风生水起。
“哎，秦哥又是策划大师，又有成功案例，他明明也能包装自己，赚数不清的钱！”陈一凡遗憾道。
“人各有志，秦瑞龙就不爱钱，你说可惜不可惜？”唐老二叹息道，“那些家伙没一个人能比得上秦瑞龙的，都是厚着脸皮到处吹牛罢了。别人听了课成功没有不知道，反正他们是成功了。”
“陈哥，你的脸皮也要厚起来才行啊。”小戴叫道。
陈一凡默不作声，他觉得自己学不来那个本事。
“我给你们讲个例子，”唐老二兴致勃勃道，“有一个成功学大师说他准备离开家门去闯天下，他妈说钱难挣屎难吃。结果你们猜，他做出一件多么荒唐的事？”
“他不会去吃屎吧？”小戴惊讶万分道。
“吃了！他跑到茅坑拉了一碗粑粑，当他妈的面吃了下去，还说，妈，我屎都敢吃，哪能挣不到钱？”唐老二疯狂大笑道。
“别瞎扯了，恶心人！”陈一凡喊道。
这肯定不是真的，是人编的段子。
但这个社会上的傻子显然比聪明人多，所以那些所谓的大师都混得不错。
“这个故事不可信，却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唐老二振振有词道，“只要你下定决心去做事，就没有做不成的。也就是说，只要咱们把网撒得足够大，就有傻鱼上钩，而且还不会少。”
陈一凡没搭话，走到窗前，默默的吸烟。
窗外灯火阑珊，行人穿梭往来。
刹那间，他觉得自己面对一个巨大的陷阱。只不过，他在唐老二的裹挟下，变成布置陷阱的人。
平日里唐老二满口都是冠冕堂皇的话，酒后却吐露实情。
安利光鲜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残酷的事实，想发财，就要拉许多的下线。
聪明的鱼不会轻易触碰诱饵的，傻鱼才会上钩。
在安利这个体系里，只有千分之一的人能赚到钱。
陈一凡忽然意识到这一点。
但他已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等赚到一笔钱，或找到更好的大船时，陈一凡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安利的。
……
“唐哥，你打算怎么撒网？”
吸了一口烟后，陈一凡咳嗽几声，问道。
“哥是开广告公司的，自然有办法！”
唐老二步履阑珊的来到窗前，拍着陈一凡的肩膀兴冲冲说道。
“哥打算给你做广告，在报纸上做，在传呼台做，在灯箱上做，把你包装成一个少年天才。你想成功吗，来凯旋成功课堂！你想找到人生的突破口吗，来找陈一凡！”
陈一凡的心里顿时翻江倒海。
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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