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莉莉责怪道，“他还是一个孩子嘛，本来心里就不好受，你还嚷嚷！”

薛老板不吭声了，也不吃饭了，掏出烟点燃一支。

陈一凡不在意薛老板怎么说，他就是这种说话方式，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一种长辈的教训罢了。

“我知道疼了，薛哥。我的能力不够，不能像沈梅和唐老二一样从这个生意里赚到钱。”陈一凡实话实说道。

“这不是你的问题，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挣不到钱，你做的已经算很好了，”莉莉叹道，“不能干就不干吧，一凡，你欠了多少外债？”

“我没有欠债，莉莉姐，手上还有十几万的产品。”

“哦，没有欠债就好。看你摊子越铺越大，我和老薛都知道你快掌控不住了。结果还好，是不是，老薛？”莉莉说道。

“嗯，好，很好。”薛老板闷声道，“十几万呢，处理一下也能收回一点，你这个跟头摔得不算大。”

这还不算大？

陈一凡的魂都要摔没了。

不过，站在薛老板和莉莉的角度看，没有欠下外债就算好的。

莉莉忍不住打薛老板一拳，他太不会安慰人了。

“没关系，一凡，世上没有常胜将军，胜败都很正常，”莉莉说道，“怪就怪唐老二，死活烂缠着把你拖下水。他倒是挣钱了，踩着你们的肩膀往上爬！”

“嗯，莉莉姐，我也是有收获的，起码我学会讲话了。”陈一凡露出笑容，点头说道。

“是啊，你现在是会讲话了，你刚来的时候，一句话差点儿没把我呛晕过去。”薛老板掐灭烟头，拿起筷子边吃边说道。

莉莉和陈一凡都笑了。

薛老板说的是陈一凡第一个月领工资的事。

“一凡，当初那句话你是咋说的？”莉莉问道。

“嗯，当初我说，薛老板，你不要太欺负人了！”陈一凡回想当时的情景，说道。

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

离开杏花苑，陈一凡快步朝凯旋工作室走去。

他原本灰暗和绝望的心里，有了一些光亮。

薛老板和莉莉姐并没有因为他失败，就瞧不起他，两人反而安慰陈一凡，安下心在杏花苑干吧。

陈一凡感到愧疚，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心飞远了，尤其是在失败之后，他反而更想尽快发展起来！

他的潜意识里，还有秦瑞龙的激励，还有赵志刚的刺激，形成一种说不上来的冲动。

总之，陈一凡是不甘心失败的！

表面上不说，但他发誓要东山再起，做一番真正的事业，才能报答关心自己的人。

屋内灯光亮着，唐老二早来了，他拿着一把钥匙。

“陈总，你干啥去了？”唐老二喊道。

最近陈一凡没外出讲课的计划，神情也比较萎靡，唐老二认为自己又该给陈一凡上一堂课了。

陈一凡没搭话，在沙发上坐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坐在办公桌后的唐老二。

“你是不是晚上去网吧了？年轻人啊，不要玩什么破游戏，有啥好玩的？”唐老二叼着烟训道。

“谁玩游戏了？”陈一凡不悦道。

“哦，那你就是去聊qq了，你都是有女朋友的人，就不要乱聊了。”唐老二说道，“赶紧振作起来，新的一年即将到来，咱们来说说2001年的计划。”

“2001年，我的计划是……”

陈一凡说着停下来，唐老二奇怪的盯着他，却听陈一凡甩出下一句话。

“我不干安利了！”

“啥？？？”

唐老二惊呆了，嘴上叼的烟掉在桌子上，整个人身子前倾，使劲打亮陈一凡。

“你不要乱说，你不要吓唬我！”

陈一凡早知道他会是这种反应，不由得叹口气。

“唐哥，我没乱说，我也不是吓唬你，我真干不下去了。”

唐老二如遭雷劈，呆了最少一分钟。

然后他捡起桌上的烟头，吸一口，在烟灰缸里按灭。起身走到陈一凡的身前，双手按住他的肩膀，轻声细语道。

“一凡，哥看出来，你最近的情绪不大好。是不是李慧贤逼你买房子了？是不是莉莉又在你耳旁说啥话了？”

陈一凡不停的摇头。

“你总不能突然就做出这么幼稚的决定吧？”

“这是我想了一晚上后的决定。”

“你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大错特错，一凡，”唐老二语重心长道，“干的好好的，你咋能说不干就不干呢？说，你遇到啥问题了，哥帮你解决掉。”

“我的钱全变成了货，唐哥，我现在身上一分钱没有了！”

“啊？你这么快就花完自己的钱了？”

“我本来就没钱。你去看，小库房里都堆满了，十几万呢！”

“哦！”

唐老二转身去储藏间看了看，果然如此。

“哦，看来，前段时间咱们冲的确实有点猛了，”唐老二反思道，“怪哥步子迈大了，也怪你不早说。这样吧，咱们调整一下策略，你不要因为这个烦恼，丧失信心。”

“没什么可调整的了，唐哥，我决定不干了。”

“你收回这句话，”唐老二抬高嗓门说道，“你不是没赚到钱吧？这些产品不都是你赚到的利润吗？哥帮你想办法处理一部分，就能周转起来。”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唐哥，我真不想干了。”

每次和唐老二对话，陈一凡都很累，因为他真的像唐僧一样有本自己念的经，根本不管也不在乎你说什么。

“我的好意你根本没领，”唐老二露出忧伤的神情说道，“我给你投资做广告，你忘了。我跑前跑后为你周旋，你忘了。我在你身上投入多少心血，你忘了。你说不干就不干了！”

不怕唐老二吵架，就怕唐老二这样，打出感情牌。

“唐哥，我没忘，我都记得呢。”陈一凡低声说道，“你投了多少广告费，就从我的货里扣除掉吧。你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等我有钱的时候，也会帮你的。”

“这么说，你是真不打算干了，连退路都想好了？”唐老二声音嘶哑道，“可是，你这么做，对得起沈梅老师和我对你的期望吗？对得起追随你的伙伴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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