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凡不在杏花苑工作了，但没有人觉得他是外人。
薛老板特意交代，陈一凡继续在宿舍住，随时可以回杏花苑吃饭。只要饭馆开着门，就不缺他一口饭吃。
莉莉给陈一凡结清工资，还额外塞给他一万元。
“这是我和老薛的心意，要不是困难的话，本想多给你拿一些的。”
“莉莉姐，我不需要这么多钱，我没啥用钱的地方。”
“不可能，你跑业务肯定少不了花钱的。”莉莉强行把钱塞到陈一凡的羽绒服口袋里，“你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煤炭行业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做好了赚钱就和流水一样快。”
“嗯，莉莉姐，我会努力干的。”
“压力不要太大，姐见多了煤老板，都是没啥文化的人。只是他们胆量大、路子广，才赚到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你这孩子实诚，人家了解你之后，都会愿意和你做朋友的……”
这话和秦瑞龙说的一样，让陈一凡保持自己真诚的本色。尔虞我诈是老板和老板之间的事，陈一凡还是初入行的小角色，赢得老板们的信任，才能让他走的更远。
“我知道了，莉莉姐。”陈一凡连连点头道。
“做业务，你有大把的时间，没事就回来找姐。姐教你打麻将，教你如何做一个好的服务员。”
“服务员？”
“可不是，你把客户服务好了，业务就不用说了。”
对这一点，莉莉是相当有经验的。
陈一凡庆幸不已，原来最好的老师就在自己的身边。
……
杏花苑去人才市场挂出招聘广告，很快就有厨师来应聘。
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人。
两天后陈一凡就移交了自己手上的工作，他彻底解脱了。
“陈哥，你啥时候带我去鼎盛时代公司？”小戴问道。
“贺总轻易不招人，他能少用一个就不多用一个。”陈一凡说道，“但我问过贺总了，他说只要我发展起来，就可以自己招人成立分公司。你别急，等我站住脚，就喊你去。”
“哦，这样最好了。不过你也别安排我别的事干，我给你当司机就行。”小戴始终惦记着这一条。
“行。”陈一凡点头道。
话是这么说，但小戴其实能干的事很多。
小戴让陈一凡把面包车开走，方便跑业务。陈一凡也没客气，兄弟之间客气就虚伪了。
段四海现在的工作也很安逸，他没有离开杏花苑的打算。
这样也好，陈一凡将来也有帮助杏花苑做大的计划，让兄弟姐妹们得到更高的收入。
安排好后，陈一凡来到凯旋工作室。
唐老二正激情澎湃的给几位新人讲解安利的制度，但在陈一凡听来，就是纸上画大饼，给人造梦罢了。
等了一个多小时，唐老二才送走新人。
“小陈，这几天你跑哪儿去了？”
“我在杏花苑啊。”
“就两步路，你也不说回来坐坐，哎，真是把我忙死了，也没顾得上问你。你思考的咋样，是不是回来继续做安利？”
“不做了，唐哥，我连厨师都不做了。”
“啥？你啥也不做了，准备喝西北风啊？”唐老二吃惊道。
“西北风喝不饱，我打算吃煤了。”陈一凡笑道。
“煤？你都把我说晕了，煤炭行业岂是你能干的？”
“秦哥帮我找了一家公司，我去给人家跑业务。”
“哦，哦，”唐老二点头道，“看来，秦瑞龙真的给你指路了，这我就放心了。要不是哥给你引见秦瑞龙，你八杆子都够不着煤。”
“是，我就是来告诉唐哥一声，来感谢唐哥的。”
“我很高兴，也很失望，小陈，你离安利是越来越远啊！”
“离钱近就行。”陈一凡笑道。
唐老二无语了。
两人默默吸了一支烟后，陈一凡问道。
“唐哥，我的存货咋办？”
唐老二思谋了几分钟，发话道。
“哥现在手头也紧张，不多扣你的，扣你三万的产品充当广告费，你没啥意见吧？”
“没意见，应该的。”
“再扣一万的产品抵房租，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可以扣两万的产品。”
“痛快，那就这么办吧，”唐老二说道，“我总共扣你五万的产品，剩下十万元的货按八折收购，就等于说，哥会给你8万元现金。不过，要分期付款，最少也得一年半载了。”
“辛苦你了，唐哥，你这是帮我大忙了。”
陈一凡由衷道。
没有唐老二的帮忙，他损失会更大，好歹能变现8万元。
唐老二从抽屉里取出两万元，递给陈一凡。
“亲兄弟明算帐，哥就不喜欢稀里糊涂的事。这两万你先拿着，干业务这一行，初期投入也是很大的。但你不要乱花钱，看准了再出手。”
“谢谢唐哥！”
陈一凡高兴的收下钱。
对唐老二的做法，陈一凡还是认可的。其实这么处理陈一凡的库存，唐老二也没占多少便宜，顶多是收回自己的投入。
说得过去。
现在，陈一凡有三万元的活动资金了。
鼎盛时代公司给他的底薪是两千元，象征性的。如果领一年底薪的话，那就意味着陈一凡不得不自动走人。
和唐老二寒暄了一阵，陈一凡告辞离去。
……
雪下大了，陈一凡漫步在街头。
他现在一身轻松，做好了迎接新挑战的准备。
后天就是2001年元旦，陈一凡20岁了。
过去的四年如同一场漫长的梦，他拼命的工作，费心费力，没有休息过一天。
突然之间他无事可做了，在轻松的同时，他感到极度不适应。
来到一家网吧，他在电脑前坐下。
找到了斗地主的游戏。
这辈子陈一凡都没想到，玩游戏也能成为他工作的技能之一。他一向觉得玩游戏是浪费时间，可是当他试着玩了几把之后，就乐此不疲的玩起来。
此刻，他能理解贺天宇贺总，为什么一个人坐在电脑前长时间的玩游戏了，那是紧张神经的放松，那是在刺激中排遣压力。
陪人吃喝玩乐就能赚到钱，恐怕只是表面现象，不能没有，但肯定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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