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戴拉开门,一个矿工跑进来,神色慌张。
“咋回事,快说!”张矿长喝道。
“食堂打起来了,安徽人和本地人干架!”矿工气喘吁吁道。
陈一凡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坏人来偷袭煤矿呢,那问题就严重了。但是,内部人怎么就打起来了?
想想也生气,他不由得问大哥陈一平。
“为啥打架?”
大哥也是一头雾水啊,这个高大的汉子摸着后脑勺,瞪大眼睛说道:“我不知道啊,又没人和我说!”
肯定是突发事件。
晚上,食堂就变成矿工和村民们的活动中心,大家聚在一起喝个酒、打个牌,吵吵闹闹倒也是正常的。
但怎么会打架呢?
要知道矿工和村民的文化程度普遍不高,其中还有不少愣头青,真打起来下手不知道轻重。
这种事还是司马煤矿成立以来第一次。
陈一凡急了,朝食堂飞奔而去。
办公室里暖和,他只穿着一件毛衣。
小戴生怕把陈一凡冻感冒,一手拎起他的军大衣,另一手从门后抄起一根棍子,追了上去。
大哥和张矿长跟着往食堂跑。
遇到打架的事,小魏是不参与的,他赶紧抱起账本往自己的住处走。这是内部账本,绝对不能被人发现。
……
一到晚上,村子里就黑漆漆的。
谢保保这个村长拿到第一笔承包费60万元以后,基本上都给村民们发了福利。一家分了几万元,人人欢喜,他们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陈一凡知道谢保保的计划,他打算拿到第二笔承包费后,再给村里安几盏路灯,把村委会的办公室装修一下,甚至还想买一辆新面包车。
这个村长基本上还算称职的,不敢说他没有给自己捞好处,起码他的烟酒钱是不发愁了,现在日常都抽上了芙蓉王。
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谢保保为村里发展出了力,是一个能人,换了别人还不一定行。
但在陈一凡看来,这个村长还是不大会做事的,不应该一下子就把钱都分了。
村民们穷苦惯了,一下子拿到这么多钱就飘了起来,不少人开始酗酒打牌。他们也别的地方去,晚上就跑到煤矿食堂,和矿工们玩牌耍钱。
说大倒也不大,一盘下来输赢几十块钱。
陈一凡早就注意到这个现象,开始他还不以为然,今天一听说打起来了,他才意识到这不是一件好事。
路上坑洼不平,陈一凡差点儿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
他忍不住想骂谢保保了,有他一天抽两包芙蓉王的钱,早就能给村子里安装路灯了。
“你慢点跑,陈哥,你急啥!”
小戴追上来,把军大衣披在陈一凡的身上。
“急啥,闹出事来咋办,最后还不都是咱们花钱?”
陈一凡没好气道。
打伤一个人送到医院治疗,动辄就是几万块,这种钱花起来肯定心疼,因为完全没必要啊。
……
煤矿食堂里乱成一团。
来自安徽的矿工们和村民们扭打在一起,桌子都被推翻了,酒瓶和碗盘滚落一地。
几十人打群架,谁也不肯退让。
好在,打架刚刚开始,谁也没动家伙。
要是陈一凡等人晚来一步,势必会升级,最后打得头破血流。
“是谁在打架!?”
远方传来陈一凡的怒吼声。
“不好,陈总来了,快跑呀!”一个村民慌忙喊道。
众人慌了,顾不上打架了,有的人夺门而出,有的人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顿时鸟兽散。
陈一凡在司马村的权威是至高无上的,就连谢保保说话都没他管用。因为他是司马村百姓的金主啊,背后还有庞大的势力。
再说了,陈一凡对谁都好,打架的人清醒过来后,都觉得自己没脸见陈一凡了。
于是当陈一凡冲进食堂后,只看到一片狼籍,空无一人。
他气得够呛,喝道。
“这帮家伙,跑起来咋比兔子还快?”
“呵呵。”
小戴忍不住笑了。
这说明两伙人没闹出事来,刚刚动起手,听到陈一凡的喊声就一哄而散了。
“你笑啥,咦,你拿个棍子干啥?给我扔了!”
陈一凡转过身,才看见小戴手里拎着棍子,气呼呼道。
小戴看他在气头上,赶紧把棍子扔到一旁。
这是内部人斗殴,又不是对付外人,是绝对不能用棍棒的。
转眼间,大哥走了进来,揪着一个人的胳膊,是参与打架的人之一。
陈一凡一看认得,这个来自安徽的小伙子叫孬蛋。
“孬蛋,你是不是干一天活儿不累,还有劲打架?”陈一凡生气道,“要不让张矿长给你安排两个班?”
这时候,张矿长也气喘吁吁的走进了食堂。
“哎呀,陈总,那就把我累死了啊。”孬蛋不好意思地笑道。
“说,为啥打架?”陈一平问道。
“我也是稀里糊涂的啊,陈哥,”孬蛋委屈道,“一开始我听见咱们村的人和司马村的人斗嘴,说安徽的姑娘好看,还是山西的姑娘好看,谁知道说着说着恼了,就打了起来!”
陈一凡等人真是哭笑不得。
为这一个芝麻小事,双方的人较上劲,结果就动手打起来。出门在外,安徽人肯定齐心,孬蛋不问青红皂白就上手了。
“可笑,你们真是太可笑了!”陈一凡气到头昏脑涨,“孬蛋,你去把打架的人都喊来!”
“嗯!”孬蛋答应一声,又说道,“陈总,我只能把咱们的人喊来,当地的人我喊不动。”
“我知道了,你只管去喊咱们的人。小戴,你去喊谢村长来!”陈一凡吩咐道。
没一会儿,人都跑来了。
陈一凡狠狠的训斥众人一顿,每个人都耷拉着脑袋,不敢吱声。
“……你们大老远的跑来,是来挣钱的还是来打架的?啊?对付坏人咱们当然要打架,但是你们咋能和当地人打起来呢?我说过多少遍了,咱们要和当地人处好关系,不要偷人家的鸡,不要占人家的便宜……”
“偷鸡摸狗的事,咱们的人从来就没干过!”大哥说道。
嗯,陈一凡答应一声。
这是他从一开始就强调过的事,老家人都很听话,每个人都本本分分的。不偷鸡,不撩逗当地的姑娘,每个人确实都做到了。
这时候,谢保保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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