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的心在流泪:我错了……我刚刚还以为小丫头不会产生治疗阻力。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不习惯……这还是我从业以来第一次在办公室为患者治疗。”
“嗯……以后你会慢慢习惯的……”
她没有介意秦天把她称为患者……
秦天一怔:我去!难道以后的治疗都在办公室吗?
……
她解开了马尾辫,斜坐在沙发里,有些慵懒,也很放松。
“咱们都是同行,心理问诊、评估、诊断这些流程就免了,随便聊聊就行,或者我说你听也可以。”
这哪是治疗阻力,简直就是抗拒治疗!
得!得!谁说挣同行的钱难挣?这不是很easy吗?
嘿嘿……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这么想呢?
顾客是上帝,我听上帝的话难道有错吗?
再说了,我顺着她也是减少她的治疗阻力,不是吗?
于是,秦天轻松愉快、心安理得地同意了她的要求。
“好吧!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就从我第一次魂穿时说起吧。那年我十三岁,上初一,正初于一个叛逆的时期,特别不爱学习……”
“嗯……那个年龄段,每个乖巧的外表下都隐藏着一颗叛逆的心。”
她瞪了秦天一眼,似乎很不满意秦天打断自己说话。
秦天避开她的目光,喝了口咖啡,示意她继续。
“那天上午第一节课是语文课……学的是陆游的一首古诗,老师给我们讲那首诗的创作背景,讲南宋的社会如何动荡、百姓如何疾苦……
而我却不这么认为,我想啊……那时的孩子大部分都不用上学、没有写不完的作业,多幸福啊!要是我生在南宋就好了……
我就那么想着、想着……
忽然我感觉自己的灵魂慢慢脱离了我的身体,然后一直飘、一直飘,一直飘到一个女孩的身体里……”
秦天本想问她一些问题,但想到她不喜欢说话被人打断,就忍住好奇心,继续听她讲灵魂飘进那个女孩身体后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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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好饿……我一步也走不动了!”
雨后的清晨,官道泥泞不堪,两个衣着破烂的小乞丐正艰难地赶路。
年龄小点的是个韶年小儿,大约三四岁,瘦骨嶙峋,许是饥饿难耐走不动了,蹲在泥地里赖着不走。
年龄大点的女丐,约莫豆蔻年华,满脸污浊,看不清模样如何,应是男丐的姐姐。
女孩神情有些慌张,听到小弟叫累,转身哄他继续赶路。
“听话……再走一小会儿,等有了店家,姐姐给你买肉包子吃。”
小男孩抿抿嘴巴,吞了一口馋涎,仍是不肯走。
“你都说了好几回了,却没一回买过。姐姐,我真走不动了!”
“来,姐姐背你走,等离湖州再远些了,姐姐天天给你买肉包子!”
女孩也早已饥肠辘辘,仍是蹲下身来要背小弟。
只是她也没了力气,咬紧牙关终于站直了身子,踉踉跄跄没走几步,便扑通一下摔倒在地。
小男孩登时哇哇大哭。
女孩不顾自己腿上疼痛,急忙扶起小弟,满是心疼地问询他是否伤着。
小男孩又饿、又累、又痛,大哭不止。
女孩也是又饿、又累、又痛,更是委屈不已,连连自责,眼里的泪花再也憋不住,抱着小弟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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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能想象到这姐弟俩有多么可怜,尤其是姐姐……小小年纪,真是太不容易了!
秦天心想自己要是个女的,说不定听了后早就稀里哗啦地流泪了!
终于忍不住好奇,秦天打断了她的讲述。
“那个小女孩就是你吧?不……应该说你的灵魂就是飘到她的身体里了吧?”
“是。”
伍夏兰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讲跟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一样。
一点儿同情心都没!
秦天暗自腹诽。
但转念一想,她绝不是一个没有同情心的人。
这个场景她是“身临其境”的,她应该不止一次回忆过这段凄惨的“经历”。
可再凄惨的场景,一个人看了千遍万遍,也会变得淡然麻木,会变得波澜不惊。
“你说你何必呢?放着好好的学不上,偏要胡思乱想当个可怜的乞丐!”
“我乐意!”
她的语气充满倔强,但话的内容已经多半是解释了。
“那时候只要不上学就行,干什么我都乐意。”
得!有钱难买我乐意。
况且极大可能这是她臆想出来的假象,跟她个小丫头较什么真呢!
想通之后,秦天的好奇已转到她灵魂出窍后原来的身体如何上了。
“那你魂穿后,还能控制自己原来的身体吗?有没有什么异常?”
伍夏兰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避开了他的目光。
秦天不知道她是在组织语言准备描述那种灵魂出窍的状态?还是想编一堆什么样的瞎话能让他完全信服?
过了足有几分钟,她没有回答秦天的问题,而是瞧着他问:
“你知道白日做梦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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