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太能了。”
在听出是伍夏兰后,突然而至的幸福让秦天激动地无以复加,先前的失落与烦躁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丫头让我去接她!
小丫头让我去接她!!
小丫头让我去接她!!!
听到伍夏兰让自己去接他,秦天兴奋地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不要说去火车站接她,就是赶到湖州去接,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确定好了车次和到站时间,秦天还没来得及说声“待会见”,伍夏兰已草草结束了通话。
秦天很快洗漱完毕,然后到衣帽间精心挑选衣服——显然他非常重视这次接车。
秦天买衣服向来认准一个品牌,而且只买简单的基础款,低调、百搭、实用性强,又不失品位,还不用在无谓的选择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随着年近三十,他愈发觉得:如果件件大logo,会显得浮夸任性;穿得太过质朴,会让人觉得太随意;穿得太时髦,不仅肤浅还有装嫩的嫌疑。
所以,其实他也没什么好精挑细选的,上衣无非就是选择t恤还是衬衫,裤子无非就是选择休闲还是西裤,皮鞋无非就是选择素面还是横纹。
几分钟后,秦天已挑选了一身自认为很不错的穿搭:浅蓝色的翻领t恤、藏青色的休闲长裤、黑色的横纹皮鞋。
临出门前,又返回去喷了点香水。
秦天的家在滨江区,五年前研究生一毕业就来了杭州,跟同学合伙开了间心理健康诊所,还在桥南一个还算不错的小区付了一套小三居的首付。
秦天并不是富二代,刚参加工作就能在杭州买得起房子,哪怕是现在房价已经翻番,他并没有感到太多的高兴,而是觉得悲哀——他能付得起首付是以父母离世为代价的。
高二那年暑假,秦天父母因车祸双双离世,保险公司赔了一笔钱,他花了一部分给父母买了块很好的墓地,其余的存了起来用来支付自己的学业和以后的生活。
高三开学以后,秦天变得寡言少语、心情郁结,他一度认为自己得了抑郁症,所以在高考填报志愿时,他选择了临床心理学,硕士阶段选择的专业也是临床与咨询心理学。
其实,秦天之所以会对伍夏兰一见钟情,多少也有同病相怜的原因——俩人都自认为有心理问题,而且都选择相应的专业以求自我治愈。
体内的酒精还没完全散尽,秦天没有选择自己开车,出了小区大门时,订的网约车也刚好到达。
网约车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很会察言观色,也很会聊天。
见秦天眉飞色舞、心花怒放的,便问他:“小伙子,去车站是接女朋友吧?”
“是!”
秦天回答的倍儿干脆。
“我猜你女朋友一定非常非常漂亮!”
“那是!”
秦天自豪得不要不要的。
“那你俩肯定是俊男靓女、郎才女貌!啧啧,这是天生的一对儿啊!老哥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哈!”
“嘿嘿!”
秦天心里快要乐翻天了。
虽然是周末,望江隧道的交通并不比平常好多少,仍然有点堵,秦天到达杭州站时,听到广播正在播报伍夏兰乘坐的班次正在检票出站。
秦天挤到最前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出站口,生怕错过了伍夏兰。
旅客出了一拨又一拨,直到播报另外的班次即将检票出站,他仍然没看到伍夏兰的影子。
难道是小丫头的恶作剧?
秦天转念一想,又觉得小丫头跟自己还没熟到这个程度,不太可能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
他拿出手机翻开通话记录,很想回拨过去,跟她求证这一切是不是她搞的恶作剧。
秦天低头盯着那个来电记录,最终没有回拨过去,他打心底里不希望这是一个恶作剧。
此时,他仿佛从云端跌落到了谷底,心情已经开始沮丧。
他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抬起头,望向出站口。
接着,他的目光像被钉住了似的,挪也挪不开。
然后,他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突然,他像疯了似的越过栏杆,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拦,百米冲刺一般冲进了出站口,一把抱住了那个正倒向地上的身体。
“小丫头,你怎么了?”
伍夏兰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下,然后,彻底晕倒在他的怀里。
“小丫头,你别吓我,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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