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像上的人未着丝缕,以各种姿态胶着在一起。
或坐、或卧、或跪、或立。
这厢的屏、那厢的椅。
龙凤双叠、上下易位。
页页有惊喜,字字需研讨。
夫妻共读,他们恍若画中人,逐一尝试。
翌日天放晴。
程怡谨昨儿连夜将讨论的结果成文,来了两次,都被青霜挡了。
她倒未觉那两人鏖战一宿,只当那摄政王小气,故意拦着王妃不许自己见。
拦,墨承影也确实拦了。
青霜蹑手蹑脚进来时,怀中人睡得正香,他手指轻轻一抬,不许搅扰。
平芜城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新任知县就要到任,他们不日便要动身继续前进。
总是要自家夫人饱睡的。
午后,南院光影斑驳,青霜在树下置了一张桌子,摆好饭食。
破山将贵妃榻也安置在树下,旁边的小桌广口瓶中放了含苞的莲花,还有新摘的莲蓬。
微风轻拂,二人用完膳,在院中过了两招,舒展筋骨,而后躺在绿荫下,吃着新切的瓜果,看着程怡谨留下的文书。
墨承影侧身躺着,说着自己的想法,毫不藏私。
沈雁归趴在榻上撑脸听着,兴起时,便会抬起一条腿。
青霜坐在廊下,脑袋上顶着一片荷叶,怀中还有半个没吃完的新鲜莲蓬,阳光落在脚边,她打起了盹,脑袋歪着、歪着,靠到旁边破山的腿上。/apk/ 无广告、更新最快。为了避免转马丢失内容下载:/apk/敬请您来体验无广告阅读app爱读免费小说app
“我说的是事实,咱们爷敢作敢当,有什么不能说的?”青霜探头道,“是吧,爷?”
墨承影能说什么,他哼哼笑了两声,又喝了口水。
沈雁归将水囊塞到青霜怀里,“去将水囊灌满,等下咱们便走了。”
青霜如同事外之人,半点没发现王爷情绪不对,她拿着水囊高高兴兴去水边。
墨承影瞥了眼道:
“溪深石滑,破山你跟她一起,没得一脚滑进水里,淹死了。”
这话乍听来,不像是关心,倒像是叫破山过去,趁青霜不注意,给她一脚。
“幼不幼稚?”沈雁归肩膀撞了他一下,“她才多大,你同她置什么气?”
墨承影委委屈屈靠在沈雁归肩上,愤愤道:
“什么时候嫁出去才好,眼不见心不烦!”
两人正说着话,那送亲队伍领头的转过身,背对这边退了两步,双手下压,大声道:
“落轿落轿!”
队伍便在沈雁归几人旁边停下。
领头人道:“那边有条小溪,大家要喝水的要解手的,各自去解决,咱们歇个脚,赶在吉时前将人送到!”
这些人似乎憋了许久,一窝蜂离开。
其中一人踢到树枝,朝前一摔,整个人朝沈雁归投了过来。
墨承影反应迅速,抱着沈雁归起身躲让。
那人哎哟一声趴到地上,还没爬起来,便抬头拱手,十分有礼道:“抱歉抱歉!”
只是后头的人没瞧见,一脚踢了他,换了方向,仍有人朝沈雁归方向扑过来。
墨承影隐约觉得不对,将沈雁归护到身后,脚跟离地——只要对方扑过来,他便能一脚将人踹飞。
对方摔趴下去,却是恰好避开墨承影的脚。
紧跟着一人摔倒前一人身上。
“一群蠢货!连个路也走不好!”
领头的人过来挨个踹了一脚,连连同墨承影和沈雁归致歉,“惊扰大爷和夫人,勿怪勿怪!王婆——”
一群人各自散去,去林深处方便的、去小溪边喝水的,只留下两个看着花轿和物件的。
花轿边戴着抹额,脸侧还有一颗黑痣的王婆,立刻端了一个果盘,甩着帕子、扭着身子过来。
“家奴不懂规矩,还请二位吃个喜果,讨个吉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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