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驾驶位上,夏奕的精神还有些恍惚。
九个人一起出来,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
他的脑中闪过大鼠的模样,问题多半就出现在那一只老鼠身上。
他想到高瘦男人的研究,老鼠正在演变,变得更强,也更加聪明。
高瘦男人研究的是普通老鼠,所以得出了还不严重的结论,但现实中,鼠群孕育出了一只体型巨大的老鼠。
不畏火焰,可操控鼠群,有着智力,鼠群有了这只大鼠的领导,危险程度直线上升。
将手中的火把用胶带固定在副驾驶位上,夏奕发动了引擎。
他将车窗打开了一条缝,风从外面涌入,吹着他的脸颊,他慢慢平静下来。
他庆幸没有让秋若烟跟来,在刚刚的袭击中,他多半守不住少女。
开了一个小时,他见到了酒店。
他的心中升起归家的喜悦,但这份喜悦很快消失不见。
夏奕看着东倒西歪,上面还有着破坏痕迹的路障。这痕迹他十分眼熟,是老鼠肆虐的痕迹。
重新制作了一支火把,夏奕穿上消防服,向着酒店走去。
到了酒店门前,他见到了还在燃烧的火焰。
见到火焰,他松了口气,这代表着酒店及时进行了防御。
“夏奕!”楼上的游戏者认出了夏奕。
一楼的游戏者打开了窗子,夏奕翻了进去。
卸下头罩,夏奕看向负责看守的眼镜男,对方是殷石的亲信,因为带着眼镜,外加不擅长战斗被留在酒店看守。
他问向眼镜男:“什么情况?”
“鼠群袭击了酒店,多亏秋若烟及时放了火,窗子也事先关上,没有让老鼠得逞。”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他们的神情虽然沮丧,但带着一些眉飞色舞,得意着防御的成功。
眼镜男点了点头,表示事情就和众人说的那样。
回答完夏奕的问题,他疑惑的问:“殷哥他们呢?”
沉默了一秒,夏奕低声回答:“中了鼠群的埋伏,殷石他们都死了,就剩我一个。”
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表情比刚刚说到鼠群袭击的时候,还要绝望。
“怎么回事!不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出过事吗!老鼠为什么还会搞埋伏!”眼镜男抓着夏奕的肩膀,面容呆滞。
“老鼠既然能搞突袭,就能搞埋伏。”夏奕烦躁的拨开了眼睛男的手。
“这不可能,是不是你联合董天阴杀了殷哥!”眼镜男抓住了夏奕的衣领,面色狰狞。
夏奕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将他击倒在地。
“那群老鼠里,出现了一只小狗大小的头领,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金融大厦旁边的车库看看。”说完,夏奕跨过眼镜男的身体,向着楼上走去。
队伍除了自己全部死亡,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到达卧室前,他脱下消防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秋若烟不在床边,也不在沙发上,夏奕走到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没有关,他推开门,见到了正在照镜子的秋若烟。
他的脸上露出笑容,伸手去抱秋若烟。
“不要过来!”秋若烟发现了夏奕,惊慌的后退着。
“怎么了?”夏奕的心中一慌,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的用沙哑的声音问:“你感染了?”
“我不知道。”秋若烟靠在墙壁上,她抬起手,让夏奕看手指上的伤口,“在鼠群袭击的时候,划在打火石上划伤的。”
“只是划伤不会感染。”夏奕说。
“可当时上万只老鼠围着酒店,它们就待在窗台上。”秋若烟扶住了洗手池,她低下头。
夏奕的脑海中,闪过姚成荷说的第三种传播方式,要是感染者太多,空气中的病毒浓烈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入侵皮肤,何况是一道伤口。
“至少现在没有出现症状,说不定姚成荷的理论完全是骗人的。”夏奕安慰着秋若烟,也安慰着自己。
“你去隔壁房间吧,症状明天就会显现。”秋若烟决定隔离自己。
“没有关系,我戴了口罩。”夏奕指了指脸上的口罩,“你一个人传染不了我。”
“不行,说不定你会和我一样,突然划出伤口。”秋若烟并不同意,在她的坚持下,夏奕去往了隔壁房间。
关上门,秋若烟倚着门坐在地上,她看向手指处的伤口,安慰自己也许是想多了。
她看向房间里的面包箱和矿泉水箱,戴上手套取了五个面包和五瓶水出来,剩下让夏奕搬到隔壁。
秋若烟拿起了一个面包,面包是夏奕从仓库找的,松软可口,还有点甜,她之前十分喜欢,她总是坐在窗前,一边看着酒店后面的小型游乐场,一边享受面包的甜味。
坐在沙发前,秋若烟看着下面的景色,撕开了面包的包装袋,风景依旧,但面包没有任何味道。
扭开一瓶矿泉水,秋若烟囫囵将面包吞下,前往了洗手间。
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鼠疫的初期特征是眼睛布满血丝。
现在她的眼睛十分正常。
松了口气,秋若烟躺在了床上,强迫自己进入睡眠,暂时忘掉这个事情。
等一觉醒来,一切都能知晓。
隔壁,夏奕情绪焦躁,他拿起对讲机,想要和秋若烟说说话,但又怕影响到秋若烟的情绪。
他无法想象,万一秋若烟被感染了会怎么样。
他趴在床上,本是想趴着思考,因为精神和身体的疲惫,进入了睡眠。
梦中,他听到了嘎嘎的响声。
他见到了一具挂在吊灯下摇晃的尸体,尸体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黑色斑点。他想起了这副场景,那是鼠疫刚爆发不久,房东阿姨自杀身亡的模样。
他慢慢走上前,他观察到,眼前的这句尸体皮肤紧致,不是房东阿姨。
来到尸体下方,夏奕抬起头向尸体的脸看去。
突然天摇地晃,他被一阵呼唤声叫醒。
是眼镜男在摇晃他的身体。
眼镜男对夏奕说:“我聚集了能独当一面的游戏者们,我们需要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
夏奕坐起身,他回想着刚刚的梦。
“昨天下午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太——”眼镜男的眼神痛苦。
夏奕没心思安慰眼镜男,他问:“你叫了秋若烟了吗?”
“我刚刚敲门,她告诉我你在这里。”眼镜男回答。
让眼镜男先离开,夏奕穿上鞋,快步出了卧室,打开了秋若烟的房门。
床上没有人影,卫生间的灯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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