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欢：……知道了。

不能用法术直接攻击李闵，间接总可以了吧？

席欢眼里掠过一抹狡黠的色彩，抬抬手，将唐刀变成林絮遥生前的模样，不愧是校花，容貌清纯、可爱，就连眼神都带着楚楚可怜之色，气质卓然，怕是任何男生见了都会心生好感。

“去！”席欢凭空变出一把沙发，犹如女王一般的坐姿，神色慵懒，细看下，眉眼间含着一丝薄薄的冷笑。

见到‘林絮遥’，李闵神情恍惚了片刻，感性告诉他，这就是絮遥最美的模样，理性又告诉他，这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真正的絮遥。

……已经死了，死了。

思及此，李闵眼中又疯狂地涌入一大片黑气与恨意，“都是你们这群人……要不是你们，我和絮遥就能一辈子在一起。都是你们，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幸福！啊为什么！”

面对他的怒吼和控诉，席欢纹丝未动，面色也不成变过半分。

李闵和林絮遥固然可怜，但他们已经杀死了那么多人，即便那些人和孙齐海有那么点裙带关系，但都是一群无辜之人。

她不是神裁者，却也知，李闵和林絮遥该为此付出代价的。

想到林絮遥，席欢不免轻叹。

那日，唐刀穿过校花身体的时候，林絮遥那张可怖的脸看起来也没那么渗人，带了几分释然和解脱。

“该死的人已经死了，我们的罪孽，终究是要偿还的。”

她只说了这一句话，褪去了青面獠牙之态，一张清秀可人的脸呈现在席欢面前，“谢谢你。”

……

席欢眸色微沉，指尖如跳舞一般动起来，在虚空中跳跃了几下。

席欢朱唇轻启，她每说一句话，‘林絮遥’就跟着说一句。

‘林絮遥’身体一僵，随后自如地行动起来，她缓缓朝李闵伸出自己的手，“闵，还记得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吗？”

李闵缓缓握住她的手，忽然慢慢地平静下来，“絮遥，我怎么会忘记，以后，我想找画家把属于我们的回忆都画出来……一幅幅都裱起来，挂在家里的客厅。”

他轻轻微笑着，“好吗？”

‘林絮遥’顺着两人相握的手，朝李闵缓缓走过去，“闵，我累了，这么多年来，一直生活在这个地方，我累了。”

李闵努力扬起嘴角的微笑，即便这模样在旁人看来极为的渗人可怕：“……絮遥你忘了吗？我们只要拥有宋琉雯和宣麟的身体，就能变成正常人，一辈子相依相偎，不离不弃。”

“这就是你想要的？”‘林絮遥’眸光渐渐变得黯然，“顶着别人的身体去过活，有什么意义？那终究不是你我。”

“那……你想怎么样？”

‘林絮遥’微微一笑，笑容甜美宛如三月春风拂来，“我们一起约好，下辈子见，好吗？”

李闵动作僵硬地朝‘林絮遥’伸出双臂，后者轻笑着拥住他，“闵，我林絮遥，不管身体受到什么伤害，一颗心只有你一个。”

李闵灿烂一笑。

身后，宣麟眨了眨眼，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与李闵相拥的‘林絮遥’顷刻间就变成了一把唐刀，穿透他的心脏，周围的风与树藤与空气，恍然间都静止了。

宣麟松了口气，捏紧手上的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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