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完地下室的东西,祁铮就带着叶漫漫返回了地面上。
“你在屋里坐会,我把这里收拾下再走。”
祁铮一边解释一边挽起了袖子,如今地下室里的东西都被转移了,那这个地下室也没必要继续留着了,免得之后被人察觉。
所以,他打算直接把地下室的出入口封存起来,不留任何痕迹。
这处地下室修建在一个房间里的木柜之下,当然木柜只是一种遮掩,推开木柜后,地面上有一块地板是松动的,把地板挪开后,就有一个通往地下室的洞口。
顺着洞口的石梯往下走就是一处高约两米,十五平方米左右的地下室了。
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离开京都,往后有可能十几年都不会回来,而接下来的时期,最时兴的就是搜查了,动不动就是翻个底朝天。
所以,这地下室留着也无用,说不定还会留下不安全的隐患,还不如彻底的封起来。
“需要帮忙吗?”叶漫漫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
“不用,我很快就会弄好。”祁铮直接拒绝,这些粗活哪能让她动手?
于是,叶漫漫就待在祁铮的边上,看着他从杂物间里找来了石灰,又从院子里挖来了两筐泥土,与石灰搅合混在了一起。
接下来,他就拿着手铲很是麻利的,开始在房间的地面上涂抹起来,就像是在地面上又铺了一层泥土面。
要是光涂抹木柜下面那块地面,那岂不是欲盖弥彰?所以他直接把整个地面都翻新了一下,这样就不会被察觉了。
短时间内他也没办法把整个地下室给填充了,只能把出入口的痕迹给封存起来。
接着,他又把相邻的房间也快速的铺了一层混合土,敞开几天晾一晾,这地面差不多就能彻底的干透了,等到风暴正盛的时候,这房间早就看不出任何痕迹了。
当然,俩人也没闲着,祁铮一边干活,一边给她讲述着这份私产的由来,以及这些年来,他与老爷子私底下资助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心里忽然有些忐忑,毕竟往后的时局变化谁也说不准,他也无法保障自己与老爷子的津贴收入,有可能他们会动用这份私产。
可他们才将东西交给她,之后又想拿出来帮扶其他人,这让她怎么想?
特别是往后他们成为一家人的话,自己还往外补贴其他人,这行为她会支持吗?
其实,他身边有不少战友会在私底下帮扶那些已经牺牲的战友家属,毕竟是一起上的战场,他们能全须全尾的回来,也是因为那些留在战场上的战友的英勇就义与保护。
如果他们家中有困难的话,他们帮衬点也是应该的,这也是他们部队里形成的一种默契吧。
而部队里的士兵几乎都来自农村,可以说是家里的顶梁柱,一旦牺牲,意味着他们的家人不仅失去了主要的经济来源,也失去了往后的依靠。
部队确实会有抚恤金,但实际的金额也是根据每个人牺牲情况而定的,其实能一次性拿到一笔较大的金额,这样还算好的,至少往后生活有了一定的保障。
可对于那些因伤残退役下来的士兵来说,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因为他们得到的金额不会多,再加上他们身体上的残缺,也无法胜任正规的工作岗位,再加上他们还要养家,日子可想而知有多艰难了。
所以,他们有时会把部队发放的一些物资或票券寄给那些生活困难的战友,要么就是直接寄上几块钱。
这些年来,祁铮也帮扶了不少人,祁家不缺钱,自然不需要他上交津贴,又因为他一个孤家寡人没什么顾忌,倒是比那些成了家的战友要手松一些。
他在部队的时候,可没少听到战友们的抱怨,他们的媳妇大多对他们每个月额外支出的物资有些微词。
嫂子们心有不满其实也能理解的,毕竟都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这年头的物资又紧缺,家家都过得紧巴巴的,不少战友还要往老家寄钱,日子也不宽裕。
大方明理点的还能忍耐,可遇上爱计较的,就会因为这件事引起夫妻间的争吵,弄得他的那些战友同事苦不堪言。
虽然他心里并不觉得叶漫漫会计较这样的事,但他们接触的时间短,了解的也不够深,他难免有些没底。
但既然他们都处对象了,他认为没必要有任何的隐瞒或遮遮掩掩的,正好提及到家产这件事上,就正好跟她交代清楚。
他向来讲究一个干脆利落,不喜欢事先糊弄人,临到头了再来做辩解,那样就显得有些不尊重对方了。
所以,他想在他们关系更近一步之前,就先把自身及家里的情况交代清楚,这样也能让她心里有个底,甚至便于她思考与抉择。
这是她应有的权利。
“.....”
瞧着祁铮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叶漫漫不由笑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我完全不介意,我很支持你跟祁爷爷做的事情,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也愿意出一份力。
你别忘了,我也是军人后代,虽然没有入伍当兵,但骨子里对那抹绿也是有情怀的,我很敬重每一位保家卫国的士兵,正是有了他们的英勇无畏,才有了后人的安乐生活。”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多么大爱无疆的人,但她也有着自己的小爱,如果她没有任何的能力与条件,那就不说什么了,便是她想为他们做些什么,那也有心无力啊。
可事实是她有能力,也有这个帮扶的条件,那她自然不会漠视不理,她能享受后世的繁荣生活,全是靠着先烈们的热血换来的。
她有条件反哺的时候,为什么不呢?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更何况,那些都是可亲可敬的人,他们的牺牲与付出成全了多少家庭?倘若就因为他们伤残了,就舍弃、遗忘了他们,冷眼看着他们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看着他们拖着残缺不全的身体挣扎在困苦的生活中,那得多冷血无情?多让他们寒心啊?
总之她做不到!
说她圣母也好,装模作样也罢,反正她认为这是值得自己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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