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曲檀儿忙坐起,拍了拍他的背,给他顺了顺气,本想嘲笑他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来。只安静地给他顺气,直到他不咳了才停下来。
等流千水顺完气,又气着直瞪她。
瞪得她有点莫名其妙,“喂,你不会真觉得我在嫌弃你吧。”
“难道不是?”
流千水质问的时候,眼神还带着威胁。
好像在说,你敢说是试一试?
曲檀儿无声笑了笑,“没有,正如你所说的,我好心想让你多喝一口而已。”
流千水定定看着她好一会儿,将酒坛放到她的手里。
曲檀儿微微一愣。
好半晌,她终于沉默地举起了酒坛,安静地喝了几口。
流千水抬起头望着天际,“檀儿,怕不?”
“怕什么?”她闷声反问。
“我在害怕。”
“……”她安静的听着。
因为这时候,流千水不需要她说什么,果然,安静了一会儿的流千水又继续道:“我希望秦岭能早点醒来,可是,我又害怕他醒来……是我害怕看见到秦岭醒来,得知真相后的反应。换作我经历这些,应该会生不如死吧。”
曲檀儿猛地喝了一大口酒。
酒入喉咙,烧得不行,却让她的呼吸畅快了一些。只是,握着酒坛的双手,微微的紧了紧。泪在眼眶里打转,又让她强行逼了回去。
流千水见此,伸手取过她手中的酒坛。
经历了这么多,她的情绪已经很少外露。今晚这般,足够说明秦岭之事,给她的影响很大,让她很难过。流千水轻叹一声,莫名又有一些欣慰。因为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强大如斯,是很多人眼中的信仰,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东西都在变,都在消失。
而她,却能依旧初心未泯,待他们如亲人。
这一点,很好。
两个人就这般静静坐着,也没交流。
不远处。
木流苏和锦樊站在一起,背靠着石壁,正望着二人。
木流苏轻轻耸了耸鼻尖,“酒好香,好想喝一口。”
锦樊道,“你可以过去,问要一杯。”
“算了,我还是不打扰他们了。”
“嗯。”锦樊点点头,他也觉得这个时候,不宜打搅他们。
两个人的异常,他们又不瞎,岂会看不出来?
只是,他们都不知该如何安慰二人。
有些坎,别人能帮,但有些坎是需要自己跨过。
秦岭出事,木流苏和锦樊不是没有感触,也不是没有难过。只不过,他们比起曲檀儿和流千水二人年长了很多,早就见惯了生死,早已经心如磐石。因此碰上这类的事情,接受起来会比较快一些。
木流苏又望向透出光亮的石室,“墨大人还在照顾秦岭?”
锦樊道:“应该在琢磨着医治的方法。”
“那煜儿呢?”木流苏这才想起,快半天没见到墨允煜。
锦樊奇怪地看了他一下,“在他老爹醒来之后,就没出过石室,直接便倒在石床睡死过去了。”
木流苏说,“看来是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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