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兴兴往回走的虚乘,感觉到了什么,突然顿在了原地,惊骇惊喜的回头。
佐蒙族地,似乎跟原来没什么两样,但是,阳光下的天地,似乎失了颜色,一种无言的悲哀、遗憾正从小谷方向,以恐怖的速度朝四方扩散!
这?
虚乘的心跳忍不住的加快,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真是他想的那样吗?
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的时候,佐蒙族地、铃山所有修士面上都呈一种特别难过的样子。
无数飞鸟哀鸣着朝天空撞了下来,走兽的悲鸣更是此起彼伏……
不好!
虚乘急忙冲回,在铃山的上空,袍袖连甩,把世尊陨落,散逸在天地的情绪生生的打回佐蒙族地。
紧张了一夜的邓九,只感一阵晨风袭来,箍在大阵中的草木都好像被吹去了所有精气神。
这这?
他的心‘咚咚咚’地跳着,好像整个人都傻了。
邓九猜到是什么原因,他觉得自己应该开心的,可事实上,他也被散逸在天地的情绪感染,一边心脏激动又热血的快速跳动,一边全身好像都冻结了一般。
“凝!”
一声叹息,从小谷方向传来,却是呆了一会的圣尊出手了。
他凌空站在小谷上方,俯瞰整个族地,当然也感觉到了虚乘,不过,这个时候,哪怕再恨他,他也做什么了。
圣尊脚下玄光微动,好像刮起了一道小旋风,把散逸在族地,以及属于他们的大后方的晨风全都收了回来。
没一会,他的脚下,就凝出了一颗灰蓝色的珠子。
圣尊轻轻抬手,把还在滴溜溜转的小珠子握到了手上,“虚乘,这就是你绊我一夜的主要目的吧?”
他隔空望向铃山方向,“真是好手段,佩服……佩服!”
虚乘:“……”
不知道为什么,这人平静无波的样子,给他的感觉非常危险。
他严肃着脸,“很高兴能收到你的佩服!”
虚乘一步未退,“这一天,我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以为一生都不可能达到。”
昨夜是他此生做得最英明的事!
虚乘感激昨夜的自己,“世尊,该死!”他的声音带着灵力,袭卷四方,“今日老夫就要去仙陨禁地告慰所有死难同道,世尊,陨了。”
圣尊:“……”
他的心好痛!
世尊陨了。
虽然他曾巴望他死,可是……
“马上以天音嘱通报四方,”虚乘的声音隆隆,“世尊,陨了。”
“是!”
铃山所有修士,齐声应是。
虚乘目光灼灼,“通报一庸,仙界各方,大祭托天庙!”
“是!”
“通报妖族,世尊,陨了。”
“是!”
“圣尊!你看到了吗?今天,是个好天!”
“……”
圣尊的喉中泛起一抹腥甜,他慢慢的咽了下去。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那么理智的跟他支招了。
世尊……陨了呀!
他的眼中,泛起一抹水光,不过,很快又隐了下去。
世尊陨了,他……似乎不是世尊的最强分身。
否则,本尊陨落,做为分身……
难不成,是因为他没被唤醒?
圣尊现在没时间跟虚乘较劲,只以淡淡的声音冲着脚下的族地道:“举哀!”
当~
当~当~~
当~当~当~~~
佐蒙族地,很久没敲过的丧钟,一声声的响起。
圣尊一闪回到了小谷。
小谷中,所有人,连呼吸都不敢放重了。
世尊陨了。
怎么可能啊?
明明昨天他们还……
安画的眼中泛起大量的水光。
她后悔了。
她怎么这么蠢,居然没有多看看世尊,如果多看看,也许……
安画看着世尊额前的那个血洞,后悔的无以复加。
“圣尊……”
鄢青也后悔的不行,他就不该陪着一夜。
如今的虚乘,不是当年的虚乘,他再陪,人家也不会憷上半点,“世尊魂海里的两抹气息是怎么回事?是广若和随庆吗?”
他们的世尊是不会死的。
除了广若和随庆,还有最强分身!
鄢青眼巴巴的看向圣尊,“他们如此掠他魂力,是不是……”
“不知道!”
圣尊摇头,慢慢走向世尊的榻前,“广若不是你们想像的广若,不是世尊的分身,当年为防虚乘和元爻发现异常,广若身体里的真魂,始终都在。”
啊?
不是他们想像的那样吧?
所有人都呆了。
“至于随庆……”
圣尊长长吐了一口气,好像要把胸中的郁气,全都吐出来般,“随庆亦只是随庆,轮回分魂,未被唤醒。
老夫倒是希望,他也能如真广若一般,掠世尊之魂,可惜……”
可惜,他动都没动。
如果动了,世尊的轮回分魂,反而有可能因为补回的大量本尊魂力,自动醒来。
“那木灵气息,不是随庆,随庆的没有那么精纯,是……是林蹊的木精灵宠!”
圣尊也憋的不行,“林蹊的木精灵宠,绝不是普通的木精灵宠。”
居然能带着林蹊一起入随庆魂海。
“老夫昨天……”
圣尊把他冲进随庆魂海,遭遇到的一切,全跟他们说出来,“……世尊之陨,可以说,尽在灵蹊!”
关键的问题是,人家真的有龙祖宗。
那龙祖宗还非常厉害!
交待完所有要交待的,撇清了自己的所有嫌疑,圣尊到底把世尊临死前给的玉盒拿了出来。
他一直不想面对,一直不敢面对的东西,已经到了必须要面对的时候。
圣尊手上灵力一动,打开玉盒,里面装着一个裹着厚厚禁制,更小一点的玉盒。
他一层一层的揭开,在所有人的屏息中,打开这世间最大的秘密。
一个小小的纸条叠在那里。
圣尊慢慢的打开。
小谷中,所有人的神识也尽都涌来。
只是,看了上面的名字,所有人都无法动了。
“不是我!”
圣尊似哭似笑,“不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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