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这一出。
封似锦愈发觉得心疼。
封夫人低声道:“傻孩子,你怎么一直藏在心里不说呢?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
冷烟泪如雨下。
面对世人的嘲笑,她咬咬牙全就挺过来了。
可如今,面对封夫人的关心,她心中的委屈,突然就像决了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泪水,怎么止都止不住。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声音道:
“我以为,反正我没打算嫁人,清不清白又有什么关系?世人爱怎么想怎么想去,我问心无愧就好。谁知,我的清白,竟然劳驾这么多人操心。今日,我就想问一问在场诸位,如果是你们,面临我那样进退维谷的情况,你们作何选择?”
她明明是救了人,可最后,却沦为罪人。
四下一片寂静。
这个时候,就连喜宴主人,也不敢开口打扰。
冷烟再次将目光投在云澈身上,接着道:
“事后,你说,历练回去后,你便娶我进门。谁知我们却又惨遇凶兽,你命在旦夕,我为救你,惨遭毁容,可最后,你却弃我而去!云澈,我可有冤枉你?”
“无。”云澈面如死灰。
冷烟继续道:“那个时候,我便知道,我爱错了人。我虽痛苦,却也没去纠缠你。反倒是你,一次次出现,往我伤口上撒盐。”
“对不起,烟儿。”云澈声音哽咽。
冷姨娘恨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她一脸愤恨地道:
“冷烟,失贞了就是失贞了,哪来这么多废话?照你这么说,青楼妓子也有很多无可奈何,岂不是也能得到世人的原谅?”
“啪——”云澈一巴掌甩在冷姨娘身上。
冷姨娘猝不及防,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红肿一片。
“王爷——”
冷姨娘红着眼眶,一脸委屈。
望着这张和冷烟极其相似的脸,云澈一阵心疼,急忙将她搂进怀中,柔声安抚。
冷烟看了,说不出的恶心。
失贞的苦,毁容的苦,抛弃的苦,所有的苦,全部都是她这个正主儿在承受。
反观这个替代品,为云澈做过什么?
却因为一张与她相似的脸,竟能享受人人艳羡的荣华富贵?
正主儿在受苦,替代品却在享受她的付出。
如今,竟还跑来嘲笑她?
人生,何其可笑!
就因为她从来不曾对不起云澈过,所以云澈用起这个替代品来,毫无心理压力。
冷烟勾唇冷笑。
不把这个替代品毁了,她怎么对得起自己曾经的那些付出?
想要毁了这个替代品很容易,只要让云澈一想起她这个正主儿,就恨得咬牙切齿,那么冷姨娘这个替代品,也就没什么好日子可过了。
深吸一口气,冷烟挺直脊背,端正坐姿,手持狼毫,在婚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众人再次哗然:
“我的天!冷烟可真有胆!居然敢在婚书上签字!这岂不是让封大人没有台阶可下?”
“谁都知道封大人就是装装样子替她解围的,她倒好,蹬鼻子上眼,居然真敢写!”
“这下,封大人该怎么办?”
“就算冷烟失贞是情非得已,可毕竟清白已经给了云王爷了,封大人若是娶她,岂不亏死?”
云澈气得整张脸都变了!
见封似锦接过冷烟手中的狼毫准备签字,他大声呵斥道:
“封似锦,你连本王穿过的破鞋都要,你可真够不挑的!”
封似锦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道:
“云澈,你真的很可怜。终有一天,当你回首往事时,你会悔不当初的。至于冷烟,她跟你的那些事,都是在认识我之前发生的,如今你们既然早已分手,那我娶她,便是名正言顺。我没有横刀夺爱,她也没有移情别恋,我们对得起天地良心,你们有什么资格来嘲笑我们?”
话落,他如青竹一般坐直,认认真真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婚书递给周官媒,道:
“麻烦盖章留存。”
“是。”周官媒接过婚书,取出印章,盖下红印,收起放好。
然后他行了个礼,回他原先的座位上去了。
云澈目眦欲裂,恨不得将封似锦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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